“墓……幺幺?”
哈睿迷迷糊糊的醒了,他驚喜萬分,卻又慌張與此時到底是什麼名堂。
“嗯呐。”墓幺幺的下巴埋在他的肩窩中,壓下的嗓音似被夜色融化的乳膏那樣綿軟柔順。“……對不起。”
哈睿一怔,有些失笑。“為何要說對不起。”
“我好像需要對你道歉的事情太多了。”墓幺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不清是遲疑還是别的什麼情緒,“都不知該從何開始道歉了,是我不顧你意願強擄你走,使你淪落至此,還對你不理不顧,也未和你說清楚我身邊這些男人與我……”
她慢慢地說着,将這些年來除了兮風之外,她與其他這些男人的所有糾葛,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剛開始說的時候,哈睿似乎想開口,可莫名地,他攥緊了拳頭,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聽她一字一句地說完。
墓幺幺說的不快,也不慢,幾年來所有複雜的恩怨情仇,仔細說來,除卻中間生離死别的肝腸寸斷,好像隻剩下枯燥蹩腳的故事梗概,與她預想中所說,要簡單太多了。
以至于當她說完這一切時,一時甚至恍惚了一下。
原自己所以為漫長的這些年,也不過隻言片語。
房間裡的燈珠在兩人之間的沉默中适時地啪嗒了一聲,暗滅了一些。
墓幺幺等着哈睿的一個回答,或者一個反應。
可懷裡抱着的哈睿,似僵成了一尊會呼吸的雕像,久久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像是身體裡某處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傷口。
可是她的語氣仍然平靜而普通,“哈睿,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樣的女人。我給不了你同樣專一無暇的感情,也給不了你所期望平靜的一生。對不起。”
哈睿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這是第一次聽到哈睿歎氣,他的歎氣聲裡,并不是無奈,也并不是難過,而是她也說不明白的一種……似乎如釋負重。
他仍然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亦未回頭轉身,而是擡起右手撫上她的額頭,像是安撫一隻小獸一樣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
“我……會嫉妒。”
墓幺幺一愣,随即點了點頭,有些苦笑。“我知道了。”
“你聽我說完。”哈睿轉過臉來,食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他認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一張網一樣将她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圈在其中。“我會記恨,也會傷心,會感覺到痛苦。”
“我在夜昙海裡那不知年歲的日子裡,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所有情緒,如今,我都能感覺到了。”
他的嗓音舒緩而清冽,像是月光下海浪一層又一層的沖刷過銀色的沙灘。“這是因為你,因為你啊。”
“而如果不是你,我如今會在夜昙海下化成一灘沒有任何感覺的泥沙,永遠孤獨地沉寂在無底的深淵。”他輕輕翹起一些嘴角,像剛剝開的橙子那樣,一些清涼的酸,沁入味覺時又有溫和的回甘。“不,應該說,如果不是你,無論生前還是死後,我都會像是一灘沒有任何感覺的泥沙,不見天日,不見歸處。”
他的手指一路朝下,捧起她的臉頰,“我想起我兒時有次貪玩好奇,始終惦記着那不能見到的太陽,到底是長成什麼樣子的妖魔鬼怪。我不顧父兄的警告勸誡,一個人偷偷在白天的時候浮上海面,我看到了太陽,并不像神話裡那樣長得恐怖不堪,看起來除了很亮很亮,沒有任何特别之處的普通,我甚至不屑一顧的浮出海面,想要嘲諷那傳說中可怕的太陽是多麼的平凡。可當我的身體露出海面的一刹那,陽光刺傷了我,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痛。”
他停頓了一下,“兒時的幼稚使我第一次嘗到了人在人世的苦楚,哭着喊着跟老師說,我再也不敢了。老師告訴我,說人不是烏龜,可以永遠龜縮在一個殼子裡永遠不出來。說那一生何其漫漫長,就算不是因為幼稚而受傷,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受到傷害。可也是因為受傷,才叫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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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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