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最終沒有站起來離開,可她眼前的餐食好像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
“聖帝此次召我入宮用膳,用意無非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使我在宴桌上見到了一個人。”
墓幺幺沒有了胃口,狐玉琅也放下了玉箸,亦不再将自己面前的那份菜肴推給她。他端起一旁其實應已冷掉的茶,潤了下唇。“蔺雀歌。”
她輕輕抿了下唇角。
“其實也用不着聖帝這般,我也悟他所圖。他隻是覺得全天下皆知天狐族小王爺愛慕鳳女蔺雀歌,如今仇人近在身側卻按兵不動,那定是因沒有切實見到他所愛慕的女人淪落至何種境地得讓他親眼看看蔺雀歌有多慘,才能讓他沖冠眦裂,手刃謀害她的仇人,為她報仇雪恨。”或許是冷茶太冷,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口吻冷漠地像字句裡那個“他”并不是他自己一樣的局外人。
“常言總說虎毒不食子,但肯定是不包括聖帝的。我雖明他秉性,但不得不說,就算是我也沒想到他隻是為了逼我出手,能做到如此地步。”狐玉琅低低笑了一聲,倒是有幾分自愧不如的意思了。
“他對蔺雀歌做了什麼?”墓幺幺問了一句。
“衣不蔽體,髒污狼藉,未開鴻蒙的山中野物,也當比她體面三分。”狐玉琅素來說話涵養極深,與他口中簡單一句,也能讓人知他所見有多麼的不堪入目了。“與宴的并非隻有我一個男人,還有兮風、以及甫忾樓的暗津,自然還有侍月衛近側。”
墓幺幺默了一下,忽像終抓到了他的痛腳可以攻擊一番,問了句,“心疼了?”
聽到這個問題,狐玉琅笑出了聲,額角的珍貝玉縧都因這聲笑而亮了幾分,他屈起手指撐住了臉頰,更加柔和缱绻地看着她了。“其一,雖在你眼中,我謊話連篇,但唯獨此事,就像我之前回答過你很多遍那樣,我仍會直白告訴你——我不喜歡她。其二,但,我還是喜歡你問我這種問題,因為會讓我覺得,你在嫉妒她。”
他身後是高聳無極的懸崖崖邊,于是那湛藍天海,沉落在他淺若琉璃的目中,寫滿了一望無際剔透幹淨的情深,“而嫉妒,便意味着,你對我還……”
“你想的太多。”墓幺幺冷冷地打斷了他。
狐玉琅倒像是見好就收了,輕笑一聲便垂下睫看着手中的杯盞,“聖帝此舉,倒是佐證了四件事。首先,大抵是東瑤山之前送的那封信使得他無法親自對染霜公子下手。其次,他是真的想讓染霜公子死了,哪怕東瑤山要力保。再者,他雖然想要得到破曉劍,但此時殺掉染霜比得到破曉劍更為迫切。不然,他一定會想辦法讓我替他拿到破曉劍和破曉劍法。”
”最後,染霜公子就算此番下山,也隻是六化,本不應當讓聖帝如此坐立難安。聖帝雖生性多疑,但他從不杯弓蛇影。那就有些奇怪了,雖說長流雲的破曉劍當年的确天下第一,但無論染霜公子天資多麼可怕,如此短的時間内都不可能成為第二個長流雲。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行了——”
他吹了盞中那冷茶,“除非,長流雲對染霜的傳承裡,還有别的秘密。”
“……”墓幺幺不由自主地用牙齒抿住了上唇。
他餘光瞥到了她這個細小的動作,這是她罕少失算時的表情,和他預想中的反應差不多。他說了這麼大一串話,好像又累了那樣咳了兩聲,開始慢悠悠地喝起了冷茶。
“你既然都想到了這一步,狐玉琅,就别藏着掖着了直接說吧。”墓幺幺重重地抿了一下嘴唇,呼出一口氣,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最好不要拿染霜威脅我。”
哈。
狐玉琅不着痕迹地将那口笑意抿在這冷茶的背後,“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做任何你讨厭的事。我若拿染霜公子威脅你,豈不是又要被讨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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