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牙鼎裡爨着的熏香在狐玉琅身後袅袅升騰,将他的眉目白描得孤寂至極,似瓷上雪,茗上煙。
以至于墓幺幺竟隻能躲開他的視線,低聲說道,“我隻想想與你做個交易,與你百利無一害。”
久久,他吐出一口氣,不算歎息,而後又低笑了一聲。“呵……行吧。”
墓幺幺立時擡起眼看着他,“說好了,不能傷害染霜,是指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還是道心,都不可以!”
“好。”他平靜的答應了。
她的肩膀稍稍落了一些,一看就是安心時的細微動作。
狐玉琅拇指按壓住了她的嘴唇,稍稍使力滑過嘴角,也沒有口脂的粉色——她平日裡并不愛施脂粉,所以看起來很猩紅的嘴唇,其實是本身的唇色罷了。
這他垂目看着這個女人,她的眼睛裡明明有很清晰的——他的影子。
可。
狐玉琅松開了她的臉,朝後退了一步,垂目看着她,素來挂着的無論公式化的還是禮貌的笑容,都随夜風逝去的幹淨。
他張開嘴,看着她此時已經安心的模樣,吐出兩個字。
“跪下。”
墓幺幺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眶猛地顫了一下,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你,你……”
“我坦言承認,留染霜在天狐族确是為了東瑤山。你猜的很準,他在我手裡就是一個用之即棄的道具。我也的确有方法能使他回憶起東瑤山上所見到的任何人、發生的任何事情,哪怕是見到的一棵草,一朵花,我都能有法子,讓他憶得清楚分明。”他娓娓而談,“但這個法子,于本王手中,隻是個工具罷了。至于本王怎樣用這個工具,都随我所想。我可以用這個工具嚴刑逼供拷問他,也理所應當地可保他毫發無傷。”
狐玉琅的目光怡怡然落在了她的肩上,“事到如今,全憑幺幺你來選。”
“我隻是同意與你交易,并非用你想要的這種方式!”她急切而慌亂,以至于無法有理有據了。
“是啊,是你墓幺幺,主動提出要與本王交、易。”他平靜地幾乎比這座華美的宮殿還要冰冷了,嘴角稍稍勾了一點,完美的像在夜色之下剛剛綻放的一朵晚香玉。“但與我這裡,先交,才有易。”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你可以收回這個提議。”他反而像是一個被動的承受者,“本王為染霜公子準備的那四十九種物事,浪費了也着實不太好。”
“你,敢!”
黑光一現,她已經持匕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呼吸淩亂,難以壓抑暴怒的眼神都看起來亂的像是雨後黃花了。
狐玉琅眉骨輕擡,字句似低吟,“不知,你這個放在心尖上疼的徒弟,可有他師尊那般堅強的心性。”
“狐、玉、琅!”明明她才是使出兇器随時能割斷他動脈上的人,可她卻分明像是一個被逼如死角的鹿。
“要不要和我賭上一賭,你這個好徒弟,能撐多久?畢竟,并非每個人都像他師尊那樣,有一身那麼硬的骨頭。”他擡起手指斂起她一道碎發,放在鼻尖,而後才緩緩沿着這縷碎發的角度掀起眼簾看着被他逼如絕境的獵物。“畢竟他師尊,可硬生生地撐了一個多月,才開口求我呢。”
“……”她的手顫得太過厲害,以至于匕首都仿佛快握不住了。
“呐,幺幺你這麼了解他,你說染霜,多久,會像你那時那般——哭着求我?”他的聲音真的太過柔軟了,比她此時身上這萬金綢還要軟上三分地拂過她的心尖,露出其下淬毒的寒刃。
一刀緻命。
生滅力凝出的黑色匕首最終因為主人的松手而砸在了地上,瞬間就化成了一團黑煙消失不見了。她緩緩地放下了胳膊,垂下了頭。
狐玉琅這時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再次吐出兩個字。
“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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