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琅到底在想什麼?』
在這一臾,是兮風此時唯一的想法。
妄友。
輕敵。
四字而已。
但兩人皆心知肚明,此間四字,陰謀陽謀,萬千決斷,抵一場沣尺大陸的風雲變幻。
與兮風而言,對面是天狐族,是與他有許多利益牽扯,甚至頻頻與他戮北府示好的天狐族小王爺。在他說出,“妄友”“輕敵”這四字時,更多的是試探、甚至帶着一絲玩味、朝重裡說,也隻是一個警告——
不過是适當地提醒狐玉琅。
是他兮風的朋友,還是兮風的敵人。
可這隻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敲打,一個作為上位者适當的傲氣——并非是給他狐玉琅一個選擇。
絕非是逼他狐玉琅在此做出非左即右,“不為友,便為敵”的決斷。
狐玉琅是兮風見過舉世而言,最聰明的那幾個人之一。
所以,兮風理所應當的以為,以狐玉琅素來的性格行事,當能了悟分明,察他心意。
但。
似乎,就算兮風,此時也不得不承認,他失策了。
這位天狐族的小王爺、沣尺大陸冠侯位的瑾雲侯,貫微動密,當世罕少有人能敵他心機謀算的男人,竟會主動将一個帶着玩味的警告——
變成了一個非左既右的選擇。
如此果決、幹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做出了決斷。
『思維越簡單的生物,面臨抉擇時當選擇越遵從本能。』
——可這怎麼可能是狐玉琅呢。
兮風承認,他看不透這個男人。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能更讓他無法理解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天狐族與他關隘頗深,他亦不想與這個男人為敵。
于是,電光火石之間,兮風做出了決定。他稍稍斂息,看着狐玉琅,笑容比剛才平和許多,眸色也漸漸恢複如常。“小王爺,酒醉難免失言,少卿,可以理解。”
這大概是兮風畢生極其少數做過的一次讓步。
狐玉琅聽到這句話時,眉梢微微一挑,目光落在了墓幺幺的身上。“将軍豁達大方,本王始終自愧不如。”
兮風一怔,還未開口。
“嗚……”
因為他剛才便分神與狐玉琅身上,不知覺便對懷裡的女人的鉗制松開了一些。沒有了兮風的力量所壓制,墓幺幺似乎清醒了一些,不知何時将嘴裡的亵衣吐了出去。可她的狀态顯然很差很差了,在他們說話這半天的餘隙,失焦模糊的眼神此時才看清狐玉琅一樣。
她虛弱至極地仰靠在兮風的胸口上,朝着狐玉琅的方向稍稍擡起手。
“琅……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火焰太過灼熱,所以将水池裡的水蒸發,升騰,落在了她的眼角,一顆一顆地不斷湧出來。
兮風微微蹙眉,鉗她腰腹的手剛想用力阻止她,此時并不是她該插口的時候——
轟隆——轟隆——
一連串的爆炸毫無征兆地平地而起,數以百道的紫焰火柱比剛才還要兇猛百倍地撕裂大地,如同地下的岩漿化作了蘇醒的龍猆,騰空而起将此處的天塵地壤燒成齑粉。
頃刻間,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一片火海。龜
當爆炸聲戛然停滞在一陣半圓形的風中時——
兮風剛才不整的衣冠此時已完全恢複,一手持白劍,一手單手鉗抱着墓幺幺輕輕落在地面上,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腳下還是一座華美旖旎的溫泉。而現在,他的腳下,是一片燒化得斷壁殘垣,溫泉裡的水一滴都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龜裂的地面裡——
不停翻滾燒灼的紫色光焰。
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一人持夜鶴,一人持惜雪,一前一後地将兮風夾在中間。
狐玉琅仍噙着笑,看着兮風,吐出四個毫無波瀾起伏的字。
“把她,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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