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守義叔侄倆就回到了曹店鎮衛生所,劉守義抱着燕子,進入劉曉萍的病房。
“媽媽!媽媽!嗚嗚!”燕子看到病床上的劉曉萍,激動的哭了起來。
劉曉萍艱難的坐了起來,李蘭青趕緊從後面托住劉曉萍的後背,防止自己的女兒摔倒。
劉曉萍虛弱的伸出雙手,将女兒攬入懷中。
“媽媽,你今天扮貓猴好吓人,我都吓哭了。”燕子仰起小臉,天真的說道。
“對不起!寶貝!媽媽以後再也不會,扮貓猴吓唬我的寶貝女兒了!”劉曉萍的眼淚無聲的,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心想,‘女兒呀!媽媽哪裡是扮貓猴啊,媽媽那是快要死了呀!’想到自己垂死的時候,樣子肯定很恐怖,很猙獰,無意中吓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心中很是愧疚。
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差點和自己的寶貝女兒陰陽兩隔,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自己的女兒沒有了媽媽,無依無靠,是多麼的可憐,她那個賭鬼爸爸,又怎麼可能照顧好她?如果再娶了個後媽回來,那自己的女兒,豈不是更加可憐,想到這裡,劉曉萍既後悔又慶幸,後悔一時糊塗,服毒自殺,慶幸自己又被救活過來,才能得已再次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因為錢永衛,嗜賭如命,經常不着家,根本不管劉曉萍母女倆的死活,劉曉萍唯一的慰藉,就是和自己的女兒,聊聊天,說說話,偶爾也會扮着各種鬼臉,逗女兒開心,可以說,和女兒是相依為命。(皖西農村把扮鬼臉,叫做扮貓猴,嘴裡還會說着∶‘貓猴來了,貓猴來了,逗小孩玩。)
“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燕子說話惹你生氣了,燕子不說了,媽媽不哭!”懂事的燕子,伸出小手輕輕的擦着媽媽的眼淚。
“不是的,寶貝!我的寶貝最聽話了,是媽媽看到你,開心的哭了。”劉曉萍止住眼淚,慈愛的撫摸着女兒的小臉說道。
“噢!”燕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了,燕子,這位是姥姥,快叫姥姥。”劉曉萍微笑着說道。
“姥姥好!”燕子懂事的喊了一聲,雖然對這個稱呼很是陌生,但還是非常聽話的喊了出來。
“哎!我的乖孫女,快讓姥姥抱抱!”聽到燕子喊自己姥姥,李蘭青開心的,一把接過燕子,啵啵!在燕子的小臉上親了兩口。
“乖孫女,那個人是你姥爺,那個是你二姥爺,另一個是你大舅,快和他們打聲招呼。”李蘭青高興的用手,分别指着劉守仁,劉守義,劉曉全三人給燕子相認。
“姥爺好,二姥爺好,大舅好。”燕子奶聲奶氣的一一喊着。
“哎!乖孫女!”
“哎!燕子好乖!”
“哎!乖外甥女!”
劉守仁三人都是開心的紛紛答應着。
就這樣,幾人陪着劉曉萍母女倆,在衛生所過了一夜。
次日,劉曉萍挂完水,劉守仁在鎮上雇了一輛驢車,劉守仁,李蘭青陪着劉曉萍母女倆坐在驢車上,劉守義與劉曉全分别騎着自行車,緩緩的跟在後面,向土樓村趕去。
等到了家門口,已臨近中午。
自從劉守仁幾個人走了之後,劉國富與大孫女就坐立不安,隔不長時間,便會跑到門口張望,哪怕夜裡,隻要聽到狗叫,都會起床,開門查看。
當一行人回到家門口,劉國富看到曉萍的模樣,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劉曉萍的姐姐,看到妹妹瘦的皮包骨,也是心疼的,抱住劉曉萍不停的哭泣着。
劉曉萍的姐姐叫劉曉翠,大劉曉萍三歲。
“爺……爺,大……姐,”劉曉萍也是哽咽着幾乎說不出話來。
燕子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緊張的緊緊抱住媽媽。
“乖孫女,别怕,這是姥姥家,以後就和媽媽住在這裡,好不好?”李蘭青輕輕的把燕子抱在懷裡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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