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渾身一抖,不敢再說了。陳家上上下下在一起一百餘人,最後隻剩下一個死而複生的陳桑了。景硯又笑了笑,問道:&ldo;十四,你說怎樣?&rdo;據說陳皇後年少時便生的很美,與衆不同,于大悲寺上香的時候還被主持稱贊過世間大美不過如此,長得極有佛緣。景硯肖母,微微笑着時的模樣,宛如佛陀慈悲時的神态。可他早就知道,太子不是佛陀,而是惡鬼。那暗衛名叫蕭十四,是十數年前,陳皇後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那時候帝後新婚燕爾,元德帝也并未經曆過那次失敗的禦駕親征,正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他們倆難得起了小兒女的心思,趁着一日公務不多,于早春出宮踏青,路上偶遇一群地痞流氓,元德帝身邊的暗衛露了行迹,被陳皇後記在心中。她思量了許久,終歸還是沒有放下戒心,尋了個機會,将幾名從小長在陳家,生性老成的孤兒送了進去。她想過,若是在之後的十年間,與元德帝的情意不變,就将這件事告訴對方,親自請罪。可元德帝于她,于陳家的心意,甚至沒能撐過兩年。當初的那群孩子大多死在了長大的過程中,沒剩下幾個,其中蕭十四的品階最高,常伴禦駕。去年秋天,也就是景硯十四歲時,邊關告急,南疆有人勾通外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已經民不聊生。那時陳銘已于不久前放下了兵權,在家養老,聽聞了這個消息,在上朝的時候自請出戰,被元德帝以年老病弱拒絕,不再讓陳家沾染兵權。蕭十四冒死從皇帝身邊得了南疆真實的消息,比現在報上了還要壞得多,因為太過重要,親自去禀告了皇後。皇後見了悲報,尚且于心不忍,想讓陳桑違背皇帝的意思,再請出戰,平定戰亂。那時皇帝與陳家的關系已經十分緊張,卸了兵權才稍有緩和,可皇後還願意再這麼做,着實讓蕭十四松了口氣。他轉眼瞧見太子從小佛堂過來,脫下的大氅上浸透了沉檀香,略帶着些袅袅的煙火氣。景硯瞥了一眼遞上來的密函,卻不許陳桑再請旨,皇後問他,景硯指着密函道:&ldo;若是再請旨,确實會準奏。可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就再沒有陳家了。&rdo;陳皇後并不知道境況那麼壞,也不知道元德帝的狠心,還惦念着南疆,望着他苦笑了一聲,&ldo;你到底不像是陳家人。&rdo;太子從小性格沉靜而内斂,令人捉摸不透,陳皇後有時候總覺得他像極了元德帝年輕時的脾性,卻還要更深沉些。景硯那時十四歲,聞言不過輕輕一笑,&ldo;兒臣不姓陳。況且衆生皆苦,與孤何幹?&rdo;蕭十四從那時就知道,他的主子是惡鬼,既不憐憫衆生,也不普度劫難。他是一把尖刀,刀鋒永遠對外,隻為了傷人。這麼多年來,隻有喬玉,是個例外。連陳皇後都不知道,他對喬玉的心思如何。蕭十四走後,景硯又翻了幾頁佛經,隻是不太靜心。他似是思索了片刻,提起燈籠,朝偏殿過去了。景硯推開門,燈火果然是亮的,他走到床邊,周圍沒有遮掩的帷帳,一眼就能瞧見早睡熟了的喬玉。他仰着腦袋,臉頰微微泛紅,張着嘴,還流着口水,一副天真爛漫,不知世事的可愛模樣。他生的嬌縱柔軟,從不知戒備,也有些小私心,卻總願意與他的太子分享。宮中從未有過喬玉這樣性格的孩子,或許每個孩子生下來都良善,可在這裡還未長大,便早沒了天真。喬玉很獨特,他在黑夜裡發着光。這是景硯在三年前克制對于喬玉的脾性來說,除了在吃食方面着實艱難,太清宮的日子也不算難熬。景硯頗費了兩天功夫,才将屋子裡頭破破爛爛的家具修整妥當,典給署送來的東西儲存在勉強不漏雨刮風的庫房中。院子裡的荒草還未除,也并不着急這件事,景硯甚至用幾塊木頭拼湊起了一個書架,上頭隻擺放了基本薄薄的佛經,其餘的筆墨紙硯,一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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