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這樣的父親尤為可愛,林鹿不想笑太開心,捂着嘴忍住:“爸爸,女兒遲早會長大的,以後總要嫁人的嘛,難道你想我在你身邊留一輩子啊?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覺得我越來越煩”
林森伸手,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輕輕揪了揪:“你啊,讓我操不完的心!我怎麼舍得把你交給其他人?若是能留一輩子……”
不知想起了什麼,他眼底的光驟然有些黯淡。
林鹿沒心沒肺地:“爸爸,如果排除你不想我嫁人的私心,你覺得……蘋果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你這是在千方百計地套我話啊。”林森啞然失笑,“能和白祈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他自然不錯。”
“诶?”林鹿假裝吃醋道,“爸爸就這麼高看小白啊?小白都快成為你衡量事物的标準了!我吃醋了哦。”
林森撫了撫金絲眼鏡:“挺好,你吃一個我看看。”
林鹿努努嘴:“才不呢!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說了,小白和蘋果關系好,我心裡也開心啊。爸爸……不怕你笑話,我喜歡蘋果喜歡了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喜歡他。
但是,蘋果總是對我淡淡的,我不明白是不是我哪裡做的還不夠好?上次小白跟我開玩笑,說我家破産,蘋果就能回心轉意……我當真了,故意跟您說那樣的話,還惹爸爸生氣。”
林鹿一邊說,一邊将小腦袋靠在父親的懷裡,整個人蜷了起來,像是尋求溫暖的小獸。
不自覺的動作,讓林森想要罵蘋果的心都淡了。他伸出手,習慣性地從旁邊拿起毛毯,替鹿鹿搭住雙腿。
林鹿像是傾述,又像是自言自語:“我追了他很久,他一直不肯答應!有的時候,礙于面子,我好想放棄……可我真的狠不下心!總想着,或許下一次告白……就成功了呢?”
林森垂下睫,眸中波瀾湧動,左手緩捏成拳。情緒雖有波動,右手卻輕輕拍着鹿鹿的胳膊,輕輕安慰着她。
林鹿原以為談這樣的事會很尴尬,畢竟爸爸不喜歡蘋果,要是講些不好的話,豈非要讓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僵硬?
可真的說出口後,她反倒跟倒豆子一般,霹靂吧啦說了個幹淨。
“爸爸,我的确約了蘋果,我想跟他好好談談。如果他真的沒想法,我會放棄的……”
林森澀然笑笑,頭垂的更低了:“你不會。”
聲音雖然輕,卻有種信誓旦旦的語氣。
林鹿愣了下,那雙漂亮的鹿眼瞪大了點:“爸爸?”
林森搖頭:“我最了解你了,若是肯輕易放棄,也不會等這麼多年,受這麼多苦了……”他的聲音略有點苦,“其實,我應該跟你道歉……蘋果是喜歡你的,可惜,他一露出這個苗頭,就被我掐斷了。”
“啊?”林鹿驚得坐直了身體,“為什麼啊?”
林森深吸一口氣,唇角輕輕抽動了下,才歎道:“因為舍不得你。”
“就因為這個原因?”林鹿覺得不可思議。
“是,就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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