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拿起那張紙條,無奈手抖的太厲害,幾次下來,都沒成功。
甯晚晚将紙條拾起,溫柔地放在了白老爺子的手裡。
他顫抖着,一遍遍撫摸着,确信它就是自己當年給那個女子的回信,不敢置信地搖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我明明……交給了她!親手交給的她啊!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甯晚晚不知情:“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張字條,被保存在外婆最喜歡的一個盒子裡。上次聽姐姐說完整個故事後,我們都覺得,當年一定有很大很大的誤會生!比如屠村……比如字條……要是沒猜錯的話,救爺爺的那個娟子,現在還活着。”
聽到這話,白老爺子雙眸一亮,心裡雖然有了答案,可還是充滿了希冀地看着晚晚。
在老人家的注視下,甯晚晚點了點頭:“就是外婆!”
砰——
白老爺子的手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猛地砸在了桌子上,出了巨大的響聲。
“爺爺!”甯晚晚心疼地想要過去檢查白老爺子受傷了沒?誰知,對方卻撤回了手,幹淨利落地杵起拐杖,就要往外走。
剛起身,又立在了原地,雙眸凝視着樓上某個方向,沒有了動靜。
這個點了,甯慧……應該睡了吧?
關于這件事情,白老爺子恨不得馬上知道答案!可考慮着甯慧的身體,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沉沉地坐了下去,長歎一口氣。
“爺爺……”
白老爺子沉重道:“第一次見面,我覺得她有些眼熟,卻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幾十年過去了,我和她早就變了樣子,再不是當年的模樣……她還改了名字,想必……是恨透了我吧?”
“恨?”甯晚晚不懂了,“為什麼會是恨?”
白老爺子眼中有淚:“是我害她家破人亡的……要是不救我的話,她……”
甯晚晚搖頭:“爺爺,這些事情,你應該親自去問問外婆,千萬不要自己定下結論。”她看了眼時間,“外婆才喝了牛奶,現在肯定還沒睡,若是爺爺……我去問問外婆?”
白老爺子凝眸,并未答話,可眼底湧動的情緒,還是讓甯晚晚瞧出來了“近鄉情怯”四個字。
不出意外的話,白爺爺很想和外婆談談,出于對當年屠村事件的愧疚,他又實在不敢開口。
可然而就像姐姐說的,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位老人能有多少時間等誤會解清呢?有的時候,該逼一下,就得逼一下。否則拖拖拉拉的,難道要把真相帶進棺材裡面?
想到這裡,甯晚晚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小跑上樓。
見晚晚離開,白老爺子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阻止,思考幾秒後,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沉重地往客廳走。
他安靜地坐在沙上,雖然上了年紀,可多年當兵的經曆,讓他随時都将背立的筆直。
雙手交疊着放在拐杖上,不知是在想什麼事情,指尖竟有些微微顫抖。
不一會兒,晚晚扶着滿臉震驚的甯慧走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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