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自從搬到這邊以後就漸漸地添了不少家電,經過爸媽的不斷努力,媽媽還經常做點小生意,我家先後買了彩電,雙卡錄音機,這都不是普通家庭能買的,不過我爸媽都是很能幹的人,雖然我們也隻是普通家庭,卻買了這些大家都不舍得買的東西,也不是我家浪費,确實是我媽太有經商頭腦了。
她不僅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還要在下班後琢磨起了小買賣,比如剛開始和我二舅賣小雞仔,小鴨仔,後來又組織我們家的房客賣扒好的小雞仔,都是孵化出的小公雞,這些小公雞沒人要都被扔掉,我媽就花便宜價錢買回來,雇傭我家房客和鄰居處理幹淨,然後賣給飯店,就這樣我媽賺了不少錢。
後來又和山東親戚一起賣水果,我媽是先收貨然後再批發出去,這樣掙錢比較快。
總之我媽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卻從來沒進過學校,不認識字,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我常常想,如果讓媽媽上學,她一定是個學霸,超級厲害的學霸。
因為我媽不認識字,所以我就是她的助手,專門為她記錄一些數據,順便教她寫一些簡單的字。
就在我們都處于忙碌之中時,一個噩耗傳來了。
爺爺過世了,這有些讓我們無法接受,爺爺剛剛到大爺家沒幾天,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也沒聽大爺說爺爺生病呀?這兩年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難道爺爺也是腦出血,可是也沒聽說去醫院。
爸爸開車帶着我們一家去了老宅,一進屋就看到爺爺躺在炕上,蓋着白布,大爺,大姑和小姑都已經到了。
爸爸問大爺:“爹是怎麼回事,什麼病?怎麼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大爺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還好好的,吃過午飯後他說睡會,就一直沒起來。等我過來看時就沒氣了。”
爸爸走過去掀開白布看了看,他皺着眉看向我媽,又看看大爺和大姑疑惑的問:“爹這幾天有沒有說哪裡不舒服,你們帶去看醫生了嗎?怎麼我看着他臉色不對呢?”
我們也想過去看看,被大娘攔住了,說是怕吓到我們。
我看看媽媽,媽媽搖搖頭,我明白了,乖乖的站在一邊,牽着弟弟妹妹的手。
大爺仍舊支支吾吾沒說出什麼,大娘大嗓門說:“自從爹過來,我們就好吃好喝伺候着,什麼也不讓他幹,也沒聽他說哪裡不舒服,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能有啥毛病,興許是想咱娘了,就去了。”邊說還邊抹起了眼淚。
我不喜歡大娘,她總是說我們。
爺爺要和奶奶葬在一起的,當我們來到山上的時候,看到了奶奶的墓碑,我們兄妹三人站在一邊傷心的大哭着,弟弟更是大聲的喊:“奶奶,我想你,奶奶。”
惹得一些大人也跟着哭了起來,我奶奶是個出了名的好人,沒有人不喜歡她,可惜走得早,沒有享着福。爺爺也是個命苦的人,好日子剛剛開始,他就走了。
後來我聽大人們說,爺爺不是正常死亡,好像是每次去大爺家住,大娘都說他不幹活,光吃飯之類的話,總之就是對爺爺不好,吃的也沒有在我家好,大爺對爺爺也是不理不睬,爺爺住的憋屈。所以在大爺家吃了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是被他們氣的。
當時的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走呢?不喜歡在大兒子家,可以一直住在小兒子家裡呀!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大人之間的事我們真的想不明白。
爺爺走後的幾天,我遇到了一件讓我特别後悔的事。
一個周末的中午,我去廁所,站在我家胡同口,我正猶豫要不要去呢?因為今天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不太敢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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