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日沒之處。
位于洪荒大陸西極海濱。
不似東極日升湯谷的朝氣蓬勃,反倒充滿了衰敗、凋亡之意。
這,便是西方,接引、準提二人的化身之所。
當年鴻鈞羅睺之争,最後一戰便落于此處。
戰至酣時,卻是将西方地脈打的寸寸破裂,生靈塗炭。
這才使得西方如今荒涼不堪,福緣不顯、人丁不興。
接引、準提出世遊曆之時,由西方到極東,見慣了東方的靈氣充沛,天材地寶遍地。
如今又自極東歸往極西,一路之上,兩相對比,越是心中戚戚,倍感悲涼。
“師兄說得對,我西方若想強盛,機緣盡在東方。東方一日不亂,我西方便一日沒有出頭之日。”
二人淩空立在虞淵之上,望着那汪潺潺噴湧的黑泉。
此泉未曾得名,卻是直通九幽,所湧泉水,實則為太陰真水。
用來澆滅扶桑之上的太陽真火,恰好不過。
落到地面,接引擡手喚出一個金缽,道:“好在那小金烏知道如何化解陣法,若是我二人強行出手,陣法一碎,帝俊定然知道與我們有關。”
手中金缽緩緩升空,煥發出縷縷金光,不出三息,便将過半泉水攝入缽中。
“此泉倒是有些神異,往日卻是沒有發現。不斷其根源,留上些許,日後還能再取。”
取寶留根,緣留後人,算是修仙之人的共識。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遵守。
正當接引收完泉水,将要離去之時,卻見那泉中冒出一物。
是一顆蓮子,獨生出一杆胚芽,生出通體全黑的蓮葉蓮台,含苞未放。
“咦?此處竟生出一朵黑蓮,倒是極為不易。”
接引左手托缽,右手輕掐法訣,朝那黑蓮打出一道金光。
“你我相見也是有緣,送你一樁機緣,剩下便全看你造化吧。”
說完,便與準提駕雲而去,湯谷的那十隻金烏,還在等待他們。
二人走後,那株黑蓮像是生出一縷神念,向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輕輕搖晃,似在叩拜。
而此時大陸中部,妖族大軍也開始與燭九陰所率的巫族援軍短兵相接。
敖通所在的英招軍,卻是還沒見到有巫族來援之兵。
賬中,敖通對英招禀報:“英招妖聖,據來斥候來報,我軍兩側的商羊軍與計蒙軍都已遭到巫族援軍的阻擊,我等是否要往前推進,先下手為強?”
英招半卧在鋪滿皮草的巨椅上,嘴中叼着一根不知何物的骨骸,咀嚼含糊道:“不必,按妖師的意思來看,我等此次下界攻打,不過是挫挫巫族的銳氣,沒必要急着與他們拼殺。”
“不過前方千裡之處,那首陽山附近,有許多人族聚落,你有空便去抓來一些,我還未嘗過他們是什麼滋味,聽有些小妖說味道似乎還不錯。”
敖通聞言,想起師尊曾叮囑過,妖族将大肆屠殺人族,并以此為口糧,希望到時自己能阻攔一二。
起初他還不信,可如今這些妖族,似是并未念及人族乃妖族聖人女娲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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