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初冬聞言猛的一怔。
不僅是他,就連江遲聽了這話也是一愣。
祁秋蟬又是一歎,将陳年往事細細道來。
“我出身于南邊一座小小的村莊,祖上世代為醫,也并非‘祁’這個姓氏。原本歲月無憂,自以為此生也便這樣過去……卻不料一日與一個好友上山采藥,返回家中時隻見得滿地狼藉。”
“原來與我同行的那位村長家的孩子身份特殊,是某戶世家流落在外的嫡子。早年間村長外出訪友,在路邊撿着了他,此後一直視如己出。”
“我們回來時,村民皆被屠盡,村長也早屍首冰涼,更别提我家中手無寸鐵的父母……我二人于村長家中一處匣盒中探得真相——原來村長這些年一直在調查我那朋友的身世,如今好不容易得些眉目,卻被當年的仇家聞訊尋上門來……”
“此後,我二人便改名換姓結為兄弟,暗中追查兇手,終于發現那背後是個驚天秘密……”
“原來傳聞中屹立百年不倒的大族洛城,背地裡盡接些暗夜殺人的活兒……”
“我那兄弟當初流落在外時也有幾歲,瞧見仇家腕上有一個黑色的、衆星拱月般的奇怪印記——也是憑這印記,他認出那人正是洛城當時的家主,也便是洛成壁的父親——号稱‘歸園相國’的洛冠蒼。”
“他報仇心切,我卻以為力量懸殊,此事當從長計議,因而我二人生了不快,第二日我醒來時,客棧早不見他蹤影。”
“我那兄弟雖生在世家大族,卻長于鄉野山間,隻靠着滿腔孤勇,也并無謀略可言。隻聽聞那幾日洛冠蒼将于洛城辦一場什麼群英宴,他便抱着憤慨要去刺殺這表裡不一的城主。”
“洛冠蒼是何許人?洛城百年世家,旁支無數,卻獨獨他能夠當上家主……我那兄弟隻劃過他小臂,傷口淺得連鮮血也流不出……”
“他倒真不愧‘歸園相國’之名,哪怕遠離了朝堂也依舊崇尚權力,将行刺之人好一通嚴刑拷打,每日便要拉上街來遊行。”
“每每見他慘狀,我于心不忍,可無奈于自己隻會點綿薄醫術,縱想救人也是無能為力。如此折磨了整整半年,我身處人群,眼睜睜瞧着他一圈一圈瘦弱下去……到最後……已是油盡燈枯……”
“洛冠蒼自他處問不出什麼,興許是厭倦了追究這事,便随意挑了個日子,将我那兄弟斬首示衆,頭顱懸挂于鬧事街頭,屍首丢棄于荒郊野嶺……”
“那日……正巧是我與他結拜的第五年。”
“我雖怯懦,卻久久難以忘懷他臨死前因為不甘而怒目圓睜的模樣……”
“或許是想要替他報仇,又或許隻是無處可去,我在洛城遊蕩了兩年,得知妖神現世收下一名徒兒,洛冠蒼正要将愛女洛亦塵送去。”
“冥冥之中,我感覺我那死去的兄弟在指引着我——指引着我去報這屠村的仇恨。于是我收拾了行囊,遠遠跟在他們後頭,最後在妖神隐居之處的山那頭落腳,開起了藥鋪。”
“洛亦塵拜師兩年,我便于那深山之中蟄伏了兩年,其間治好不少山下居民的雜症。我規劃着長路漫漫,權當這些救過的性命隻為我最後一擊積攢功德。”
“洛亦塵那時不過離了家的大小姐,心氣高,有時依仗妖神寬容,便會越過山頭來瞧一瞧。故我與她……也曾有過幾面之緣。”
“那日聽聞她要出師,我便以積攢的銀兩雇傭了幾名死士,在她下山途中自導自演一場追殺的戲碼,并佯裝冒死為她擋下一劍。”
“洛亦塵雖生長在洛城,本性卻不壞——這也是為何我料定她不會對這場追殺袖手旁觀。此後她在我那山林之中的小屋照顧我多日,我趁機哄着騙着得了她真心……”
“她是洛城嫡系的小姐,卻自幼被家中護得極好,哪裡猜得到我的陰詭算計……之後她帶我回了洛城,說是要請她父親做主指了這門婚事,一切都那樣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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