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從打開的窗戶外斜斜射入房間之中,徑直灑落在秦缺愕然的臉上。
他不敢置信得看着自己的雙手,繼而雙目環視四周。
大概20平米的房間中,張貼着各色的二次元角色海報,一面玻璃櫃子緊貼着牆壁放置,拼接好的模型與手辦以刻意調整好的姿勢整齊擺放在其中。
在玻璃櫃的對面則是一排羅列着書籍的書櫃,從腰封來看,應該是輕小說無疑。
兩個櫃子就這樣各自立在床的兩側,而在床尾的正對面,則是一個寬敞的書桌,書桌上是關機息屏,形似電腦的科技産品。
雖然這間房子的布置很符合秦缺的口味,但他很清楚這不是他的房間。
在一分鐘之前,他應該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午睡。
醒來之後第一眼卻是陌生的天花闆,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睡糊塗了,但在一分鐘之後,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似乎,穿越了。
再三确認過這間房子的具體布置之後,秦缺得出了這個結論。
一開始他也有過自己是否在做夢的推測,但他很快就自己推翻了這個猜測。
夢的感觸與現實相差甚遠,如果是在做清醒夢,當事人絕對不會将其當做是現實。
而且從自己的穿着來看,應當是整個人一同完成了穿越,而非是某些小說之中所謂的“魂穿”。
想到這一點,秦缺不由緊張起來,畢竟身穿也就意味着他是這個“世界”的黑戶,無論怎麼查都隻能得到查無此人這個結果。
一切的資料之中都不會有他的存在。
更遑論這樣一個沒有過去的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家中,等到房間的主人發現秦缺的存在,留給他的結果可不會太美妙。
想到這,秦缺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境地。
如果就這樣在房間之中待下去,遲早會等到房間的主人回來,而主動推開房門嘗試出去,又要面臨被可能存在的住戶發現的風險。
秦缺的視線掃過身旁不遠處的窗戶,當即計上心頭。
這個窗戶的大小容納他的身體綽綽有餘,而且也未設置防盜護欄。
從窗戶外的居民屋來看,自己所在的樓層應當不會太高,理論上他确實有着從窗戶離開這間房子的可能。
沒有遲疑,秦缺赤着腳踏在地闆上,房子的隔音能力顯然不行,發出了明顯的響動。
近身靠在窗戶邊的秦缺,一眼便将這棟房子附近的街道布置納入眼中。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過于猛烈的緣故,街道上顯得異常冷清,往來之間幾乎沒有行人的蹤迹。
極目遠眺隻能隐約望見幾個路人朝着遠處行去,走路姿勢還怪怪的,似乎腿腳不太靈便。
這無疑利好秦缺的“脫出”計劃,對于此時的他而言,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不過這一切念頭都在他預估完窗戶與地面的高度差之後消失殆盡。
三四米屬于能夠接受的範圍,但秦缺可沒有在毫無緩沖的情況下,從八米以上的高度跳下去的打算,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與之相比,他甯願自己被送進局子。
從房間的布置來看,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應當與之前的現代社會差距不大,說不定隻是一個平行世界。
沒有任何身份依據的他,在這種現代社會足以稱得上是寸步難行,已經不是打黑工能解決的程度了。
送進局子之後的最差結果也不過是被國家納入研究對象,如果真的能夠判定他穿越者的身份,考慮到他的稀有程度,大概率不會有什麼高危的實驗,說不定還會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這樣一想,前途一片光明呀。
念及至此,秦缺的心神也跟着放松了下來,大有一種破罐子破碎之後的安心感。
古人雲:“遇到困難,學會放棄。”
誠不我欺也。
有了餘裕的秦缺轉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身旁那形似電腦的科技産品之上。
雖然他幾乎有九成把握那東西就是電腦,但還未具體上手,他也不好做出判斷。
因為午睡時的習慣,他并未将手機放入自己的褲袋,更何況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足以使智能機失去一切與聯網相關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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