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推開門,原來吳媽在裡面。房間内,陳設着母親生前用過的東西:一架黑色的鋼琴和一些生活用品。吳媽背對着門,正悄悄地對着牆上童文慧母親的遺像念叨着什麼。
“吳媽?”童文慧喊道,“您幹什麼呢?”
吳媽回過身來,神情有些慌張,說道:“哦,沒什麼,我來這裡打掃一下。”
“這裡總沒人進來,還要經常打掃?”童文慧不解地問道。
“現在城市風沙大,就是不開門窗,也能進灰。你爸睡了嗎?”吳媽回應着。
“睡了。我父親什麼時候開始服用安眠藥的?”童文慧問道。
“怎麼,你爸他用安眠藥?”吳媽顯得十分驚訝。“我隻知道他近來情緒不好,晚上睡不着,不知道他還用藥。”
“怎麼,這裡常有人來嗎?”童文慧發現房間内的擺設有了很大變化,不再是塵封已久的迹象。
“是你爸。”吳媽猶豫了片刻說,“人老了就懷舊,他現在總在想從前的事情!”吳媽話語間,摻雜着少許的憂傷。
童文慧和吳媽,都凝視着童文慧母親的遺像,吳媽和她都知道,父親和母親的感情非常好。父親一直在懷念母親,這大概就是父親經常失眠的結果。吳媽說,母親她臨走前最放不下心的是她的女兒和她的丈夫。
望着母親的遺像,童文慧心裡默念着,說道:“媽,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父親的。”
童文慧和夏放決定對葉子的親屬進行家訪,他們來到葉子父母家。這是一幢不錯的住宅,寬敞明亮,剛裝修不久,裝潢也還上檔次。一個看上去有六十歲的偏癱老人坐在輪椅上,由葉子的母親從裡間屋推出來,他是葉子的父親。童文慧和夏放,說明了此行的來意。
“她去了,隻剩下我們這一大家子老弱病殘,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葉子的母親嗚咽着。“晔芝好慘那,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為她報仇!”
輪椅上的葉子父親也是老淚縱橫,唏噓不已。這時,一個十五六歲呆頭呆腦的男孩子,一颠一颠地走出來。他叫尚志,是葉子的弟弟,一看就是個先天腦癱兒。
“你們……找我姐姐……她出國去了!”尚志見有人來,顯得很興奮。
“出國?”童文慧不解地重複道。
“對,去天國了……我媽說的。”尚志一點不怕陌生人。
童文慧因此猜測,葉子母親可能信奉天主教,因為他們有着維吾爾族人的血統。望着葉子癡呆的弟弟,童文慧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同情和傷感。
“快回自己屋裡去,别在這裡搗亂!”葉子母親呵斥着兒子,一把将他拉扯進房間。把房門反鎖上,任憑他在裡面大喊大叫。
“我們就倆孩子,現在隻落下這麼一個殘的……”葉子母親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童文慧見後,于心不忍,心裡酸酸的。
夏放說道:“隻要你們協助調查,我們很快會抓住兇手的。”
童文慧問道:“你對你女婿渠成的印象怎麼樣?”
葉子母親說道:“憑心而論,他對我女兒還不錯,就是脾氣太暴。開始我女兒一直猶豫,後來見他是一片真心,就勉強答應了。我也勸女兒不要再挑剔,人家不嫌棄咱們就夠可以了。近來,他們說要到深圳去發展的。怎麼,難道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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