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道晚安下線。次日,秦炀很早就起來在樓下等何晉,沒再像昨天那樣喝醉酒還睡過頭,但他見何晉收拾了東西下樓來,忍不住一陣頭疼……&ldo;真要走?&rdo;他當着何晉問。何晉垂眼&ldo;嗯&rdo;了一聲,秦炀都能在車上強吻他,自己抵抗不過,住這兒讓他沒有安全感,不是他矯情,喜歡歸喜歡,但他現在還在氣頭上,隻想自己冷靜冷靜,&ldo;這三天麻煩你們了。&rdo;秦炀有些難受:&ldo;别跟我這麼客氣。&rdo;他感覺自己昨晚有點樂觀過了頭。何晉對他闆着臉,卻對姜阿姨和顔悅色的,吃過早飯,又和兩個今天同樣早起的小家夥道了再見。秦炀開車送他去咖啡館,路上問:&ldo;晚上住哪兒?招待所?&rdo;&ldo;嗯,再兩天宿舍樓就開門了。&rdo;何晉看向窗外,恹恹的,不太想搭理他。秦炀一路上頻頻側頭看他:&ldo;還生我氣呢,嗯?&rdo;何晉:&ldo;……&rdo;他當自己是魚麼,隻有幾秒鐘的記憶?認識以來點點滴滴的細節,何晉都記着,一時半會兒要把殇火和秦炀兩個人聯系起來是這麼容易的?何晉想着想着,又有些氣血上湧,兇巴巴地說:&ldo;專心開車,不要跟我說話。&rdo;秦炀:&ldo;……&rdo;到了咖啡館,秦炀也沒走,他直接下車跟了進去。何晉返身停住:&ldo;你幹嘛?&rdo;秦炀:&ldo;我……買咖啡。&rdo;何晉:&ldo;……&rdo;進了店裡,阿k已經在了,見何晉帶了他的帥哥朋友來,眼前又是一亮。何晉換好工作服出來,見秦炀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身前空無一物,什麼都還沒點。阿k看看一臉黑的何晉,又看看勾着嘴角的秦炀,感覺兩人間的氣氛詭異得不行,他湊過去小聲問何晉:&ldo;诶,你們做了?&rdo;何晉有點懵,又聽阿k壞笑道:&ldo;是不是挺疼的啊,生氣的樣子秦炀聽話地帶着咖啡走了,何晉見他回到車上,又過了十來分鐘才開車離開。短短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二十三年來第一次和母親翻臉吵架、離家出走,第一次過年在外打工,遊戲裡的老公突然出現在了現實裡,和自己試圖保持距離的熱心學弟成了同一個人,稀裡糊塗地被騙了那麼久,氣還沒消,又在情人節被告白、被強吻,被逼着面對自己所畏懼的同性情感……這一切翻天覆地的變化,如同驟然降臨的狂風暴雨,把何晉打得措手不及。難得清靜,何晉總算舒出了一口氣。忙了一上午,中午的午餐又是雞肉三明治,何晉一個人坐在店内的角落,就着一杯溫水,細嚼慢咽,卻食之無味。手環從早上開始震動就沒有停過,隔幾分鐘來一條消息,何晉心中煩躁,下午上班時直接摘下來鎖進了衣櫃。晚上下班,何晉帶着行李去了之前那個招待所,不用在這個時候面對無時不刻牽動自己心緒的人,何晉覺得莫名輕松。洗過澡,他躺在床上,聽手環嗡嗡震動,終于受不了地接了電話。&ldo;怎麼現在才接,下班了?在賓館了嗎?&rdo;藍牙耳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果然是秦炀打來的電話。&ldo;有什麼事?&rdo;何晉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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