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欺騙,利用,你們果然和我一樣,已經肮髒不堪了。既然是這樣,該到了淨化的時候了。瞬間身體上有凜冽的涼,幽崎倒在血泊中,在劍鋒刺入喉嚨前說了一句話。&ldo;莉蓮的那個孩子,還活着呢,我想,你應該見過他了吧,呵呵,長的多像你啊。&rdo;堅硬的鋼鐵被強硬銀色的碾成粉末,戰栗的手指幾乎無法握緊手裡的劍,不斷的向前,将面前突然冒出來的,武裝緊實的肉體撕成鮮血淋漓的碎片。瞳孔裡熾熱的燃燒,用最灼燙的溫度澆鑄成血紅的世界。聽不見金屬碎裂的聲響,也沒有子彈爆射的呼嘯。那是一個無聲而又慘烈的煉獄。似乎這樣更适合這裡。走出擁擠狹小的通道,身後的高大建築沉默着倒塌,激起大團濃烈的煙塵,糅雜着無數飛濺的碎石,繞過周身炫目的銀光,在擁擠的街道上瘋狂的四濺。視線裡一片暗紅色的陰霾,仿佛一句咳血的歎息,無力的朝向安薩。耳朵裡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甚至沒有心跳聲,一切死寂的,就仿佛真的身在地獄,仿佛自己真的死掉了。沒有人能挽救我,甚至是自己,不知所措的,羞愧的,隻能毀滅、吞噬陌生卻熟悉的這裡,還有混亂的自己。最肮髒的東西。消散的煙塵中,清晰着整齊持槍的軍隊,遙遠街道的戰車,此刻正調整着高架炮筒的角度。無數爆射出來耀眼的光線,仿佛鋪天蓋地的金黃色流星,瞬間在蒼穹裡劃出一道一道密集的傷口。擡起手輕揮着青色的長劍在地上整齊的割出一道深邃的裂痕,順帶着祭出一點能量,變将堅實厚重的金屬街道直徑掀翻到空中,就像是撕掉地面頑固的皮膚,帶着碎裂噴濺的管道,宛若怪異的機械巨人,在芬芳柔軟的泥土裡拔地而起。金色的流光在直立入雲的街道上瘋狂的切割,炮火将幾長厚的鋼鐵牆壁擊成碎塊,數條巨蟒般的火舌将碎裂坍塌的鋼鐵街道生硬的壓制成猛烈燃燒的堆積物,翻滾的濃煙仿佛一朵黑色的花朵,凄厲的在風中開放。撇了一眼身邊的高樓,還是覺得熟悉。走進去,落荒而逃的人族看見自己,或者掉頭逃竄,更多的是當場癱坐在地面,透明的液體從他們的瞳孔裡洶湧成流,擡起手,用血液覆蓋這可笑的場面。轉身面向一邊緊閉的門,伸出手點了下藍色的按鈕,電梯門應聲而開。即使被扭曲了大腦的記憶,身體本能的記憶還是無法磨滅。好希望自己真的忘記了,好希望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希望他說的都是假的。可是,為什麼要緩慢的,拾起來,我已經丢棄了很久的根本就不想要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想起來。身體在突然燒竄起來的炫目火色中猛烈的震顫,視線裡瞬間爬滿巨大的裂縫,吐出大堆的鋼鐵碎末。肆意流竄的藍色電火中,安薩自然的在銀色能量罩中浮起,眼看着這棟建築在炮火中,一點一點的被拆散,轟碎。記憶卻相反的,在大腦裡緩慢的重組起來。就仿佛汪洋大海裡的破碎的浮冰,連接着凍在一起,艱難破海而出,冰山的一角。盯着翻滾着在地上砸成一堆廢鐵的實驗儀器,瞳孔微微的抽動着,似乎有年幼瘦弱的身影在煙塵裡薄弱的忙碌,跟在高大的白褂子身後,踮起腳尖,猶豫着不敢碰觸頭頂那隻移動的大手。回過頭,貓樣的瞳孔是純淨的天藍,男孩面向他,面無表情的撕掉額頭上一條條的白色膠布,纏綿的傷口逐漸淡化成醜陋的疤痕。這樣的男孩,果然是一副标準實驗體的摸樣。不過,好希望你是别人,或者我是别人,隻要我們别是一個人就好。青色的劍鋒刺入男孩的瞳孔,狂躁在虛空裡攪動,直到發現什麼也沒有。銀色的光芒穿破倒塌的碎塊直沖天際,腳下已經是一片灼燙的火海,黑色的濃煙,宛若無數隻赤色的手臂裡揮動的黑色簾幕,在鋼鐵林立的都市上空肆無忌憚的鋪陳,飛揚。軍隊毫無目标的在地面四處奔襲,似乎還沒有找到他。身邊有高聳入雲的挺拔的鐵塔,在燒紅的天空裡,突兀的仿佛血口裡的鋼色獠牙。驅動着能量緩緩的滑過去,安薩知道這個有着異遁最高兩個連接鐵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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