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愣住了:“啥?!”
他還想追問,但林川已經打了個呵欠,轉身離開了,完全沒理睬羅成。
林川之所以說羅成是世間除他之外唯一的無敵之人,正是因為羅成那種開了挂般的天賦。他可以在一條路走不通時,還能另辟蹊徑,比如槍法、刀法、身法等等,全都融會貫通後才能實現質的飛躍。然而,那已是極緻。
至于像林川那樣,百萬大軍都不能傷害他一分一毫的境地,那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羅成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锏,琢磨着……這東西究竟要如何使用呢?
正疑惑不解之際,秦懷道嬉皮笑臉地走出來,雙眼閃爍着“複仇”的光芒說:
“師兄,咱們比試一下武術吧!”
那天,羅成過得十分艱辛,深刻體會到了被師弟痛揍的滋味。手中的金锏無論怎麼揮舞,都覺得别扭無比,而秦懷道手中的金锏卻猶如遊龍,時常從他意料不到的角度刺出,狠狠擊中他的手腕、胸膛和肩膀等部位。
他的步伐也因此變得僵硬遲緩,因為每種武器使用方法不同,對應的步法和身法也各不相同。他用槍這類重力巨大、勇猛無比的長兵器時,步伐無需過多變換,隻需穩穩紮地,特别是有了坐騎後,甚至可以直接忽略步法。
但對于刀劍這類短兵,由于其攻擊方式的不同,步法變化多端,因此他漸漸陷入被動。
直到秦懷道在他身上打出第五個包包時,他甩手扔掉武器,大聲宣布:“不練了!”然後走到懸崖邊一塊大石頭旁坐下休息。
秦懷道擦了擦汗,瞥了一眼漸漸下沉的夕陽,也随之走去。
“師兄?”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羅成沒有應答,躺在巨大的石頭上翻了個身。秦懷道笑着說:“師兄,你的進步已經非常快了,我當年可是花了一年時間才達到你現在這個水平。”
“師兄你才一天就已經掌握了這麼多技巧。我估計再過一個月,你就能夠達到一流水準了。”
聽了這話,羅成轉過頭看向秦懷道,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嗎?我怎麼不太相信,你竟然花了一年才達到這種水平?會不會是你在騙我呀?”
秦懷道一聽,都要哭出來了:“師兄,你怎麼這樣說呢,我真的花了一整年的時間啊,并非人人都有你那樣的天賦。你原本就是槍法大師,學習其他兵器自然起點更高,加上你超凡的理解力,現在的锏法已經在二流高手之間遊刃有餘了。”
羅成明顯對此不滿,撇了撇嘴說:“才二流而已……”
秦懷道頓時語塞,隻好回答:“怪不得師父說我太急于求成了。”
他起身走到巨石上,緊挨着羅成躺下來,兩人背對着夕陽,臉頰都被晚霞染得通紅。
“師兄,我聽聞你十年前就已經是頂級高手了。”
“那麼這過去的十年裡,你都去了哪兒呢?”秦懷道突然問道。
山谷幽靜,傍晚的涼風吹動着羅成的發梢。他的雙眸瞬間變得深邃……
……
……
當羅成榮膺槍法宗師之時,僅有十五歲。他在羅藝的軍營中,接連挑翻二十五員戰将,震驚四方。
因其冷酷寡言,一招制敵,人們稱他為冷面槍神。然而他在羅家的地位一直不高,自王伯去世以後,他就一直居住在一個偏僻的小院裡。
直至他槍法大成,羅藝和他的新娶妻妾們就開始畏懼他,看他就像怪物一樣。一個十五歲的槍法宗師,實在是讓人驚訝不已。
羅藝曾試圖拉攏羅成,提出讓他搬到大院裡住,卻被羅成婉拒。五年前侮辱他的那個女人,正是羅藝的小妾,被羅成一槍捅出了七八個窟窿。
當然,還有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少年,他的同父異母弟弟。當着羅藝的面,他滿臉血污。他永遠記得,當他用槍挑起兩具屍體時,羅藝眼中那份驚恐的表情。
殺人之後,他并未感受到滿足或安慰,更沒有報仇雪恨的快感。甚至以他的武藝,羅藝當時都不敢對他怎麼樣。他隻覺得,似乎完成了一個目标。此後,他的生活再次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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