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問古》節目組的音樂顧問,同時也是一位音樂系的教授,孟希言具有很強的基于自身驚豔,并根據詞曲在心中構建完整歌曲的能力。
俗稱,腦補。
“1=d63|5-565……”
随着目光掃視樂譜,孟希言腦海中也出現了相應的曲調。
甚至趁着這個檔口,他還掃了一眼這個投稿的備注。
“歌手要求:女,音色寬厚嘹亮,圓潤細膩。”
孟希言想了一下,帶入了一個自己音樂學院老熟人的聲音。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
孟希言腦子裡歌聲就唱了兩句,他就停下了。
“這詞……”
“作者挺有心機啊。”
别人寫的《相思》是什麼?是講相思之苦,是正着講。
這首歌開篇來了一句相思算什麼?
他反着講。
相思?那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孟希言感覺很有趣:“這個愚者,可不愚。”
“醉卧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
王翰《涼州詞》有句“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同樣是醉卧,人家是醉卧沙場,這裡卻是醉卧不夜城。
孟希言腦子裡有畫面了。
長安夜市,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後。
女子醉意沉沉,身邊隻有熱鬧喧嚣後的燈火闌珊。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着愛怕人笑,又怕人看清……”
看到這兩句的時候,孟希言發出“啧”的一聲。
他腦海中那女子嘴角帶着譏諷的笑。
相思?我才不會相思!
但随即,女子的嘴角收斂,表情有些落寞。
她确實有相思的人呐,隻是說出來,怕人笑。
有人曾經說,世間唯有癡情,不容他人取笑。
但實際上,癡情人最易被人取笑。
“不是吧?你還忘不了她?”
“醒醒啊朋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正是這些話,讓癡情人不敢高聲言。
守着愛怕人笑,又怕人看清,這句實在是太微妙了。
孟希言又往下迅速掃了幾句,然後蓦地站起身來:“有意思!”
說着他把自己的兩個學生叫來:“你們看看這首詩,不對,你們看看這首歌。”
兩個學生今天晚上第一次見到自己老師這麼興奮,于是迅速湊了過來。
“看到了什麼?”孟希言急切地問道。
兩學生根本都沒看完呢,孟希言就宣布了答案:“怨!”
“哀怨,閨中之怨!相思之怨!”
孟希言後撤一步,精神抖擻:“這歌詞讓我想到了一首詩,韋莊的《女冠子·四月十七》,詩裡說‘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時。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随。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你們品,細品!”
“這詩裡說的是女子傾訴感情嗎?不是,這就是在怨恨呢。忍淚佯低面,是不是和這首歌裡的情緒一樣。”
“這個作詞人,相當有文化,歌詞頗有古詩意境,這可不是随便讀一二十首古詩就能寫出來的。”
要不人家是文化人呢,猜的就是準。
許沐可不是讀了一二十首,人家讀了足足30首呢。
孟希言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然後看向自己的學生:“品出來沒有。”
這會兒兩個學生也看完了,男學生站起身來:“老師,我覺得這首歌還有另一種解讀。”
男同學指着歌詞說道:“我總感覺這作者是在感歎世風日下,人們對感情不再像以前了,這首詩寫的是真情人對這個浮躁世道的怨,以前車馬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現在關系亂,搖搖微信下個人。”
“這歌裡說的相思是很遙遠的事情,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孟希言眼前一亮,難道,這首歌居然還有另一種解讀法?
“咱們再看看!”孟希言想不到這歌詞還有另外一種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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