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巴爾最喜歡乖乖聽人講故事,尤其喜歡跟在雅坦的屁股後面,聽她講那些傳說中的故事,反而對于他的親身母親,卻有些疏遠,原因是她的母親對他太過嚴厲的緣故。
令小巴爾苦惱的是,雅坦非要他長時間奔跑,直到滿意時,才會滿足他的心願。科爾威斯覺得巴爾未來會是個不錯的遊吟詩人。
一切在巴爾被檢測出具有成為祭祀潛力時變了,他被送往了聖地——棄兒之村進行修煉,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原本天賦極好的巴爾并沒有成為一名祭祀,族人沉默了。
更加糟糕的是,直到成年巴爾也沒能覺醒血脈,成為冰裔,隻是一位普通部落戰士罷了。有些瘋言瘋語在暗地響起,他們有些不滿。
巴爾初心不改,還是那個小時候喜歡各種故事的巴爾,他并不在意沒能成為一名祭祀或是冰裔,反而慶幸在聖地接受了完整的文字培訓,這讓他能熟練地歸納和記錄流傳的各種故事,并把它們傳承下去。
部落的其它人卻不做此想,他們要的是他成為祭祀或冰裔,而不是一個遊吟詩人。祭祀和冰裔可以讓部落越發興盛,也能在族人餓肚子的時候搞來吃食,可遊吟詩人口中的故事算什麼?能吃嗎?
顯赫的身份,并不能掩蓋他沒能成為祭祀或冰裔的事實,也不能阻擋族人對他的嘲笑和譏諷,一些閑言碎語不可避免的傳入他的耳朵,這讓年輕的他有些氣惱,于是古老的傳統開始發揮作用:一切的争端,都可以用拳頭解決。
優秀的天賦開始顯現它的威力,同齡人都不是巴爾的一合之敵,他用拳頭讓他們學會了閉嘴。部落的其它人看不下去了,他們也走進了角鬥場,要給他一個教訓,讓巴爾明白年輕人不要太氣盛的道理。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年内,巴爾沒能離開角鬥場。戰鬥——療傷——戰鬥,成了死循環,連他最喜歡說故事的時間都沒了。
最終除了冰裔,整座角鬥場隻有巴爾站着,他們都趴下了。
對于這件事情,他們這些部落掌舵人沒有幹預,反而樂見其成。就這樣巴爾成了部落冰裔之下第一人。
為此巴爾心裡得意異常,外表上卻裝出一幅不在乎的模樣。不出意外,小人得志的作态瞞不過他的父母,他遭受了嚴厲的批評。
隻有雅坦誇獎了他,她對他說:“幹得好,巴爾。”,他開心極了,期望以後能得到她更多的誇獎。可角鬥場的比鬥和真刀真槍的厮殺是不一樣的,至此,一切的禍根就此埋下。
狩獵成了巴爾第一愛好,他再也沒有纏着别人給他講故事,也不給别人講故事。他的刀變得明亮,他的弓箭變得鋒利。他享受族人看他的目光,他沉浸在殺戮帶來的快感之中,渴望鮮血,渴望榮耀,他變成了一名優秀的獵手。
可凡事都有利弊!天賦帶給巴爾強大的武力,也滋生出了不應有的狂傲之氣。一切都在七年前的一次劫掠中變了,巴爾挑錯了對手并緊追不放,最終掉入陷阱。
于是,傲慢結出了果實,災難降臨了。
這顆果實本應該由巴爾自己的鮮血凝結而出,可最終他的母親替他支付了代價,而代價就是生命,鮮血不在是榮耀,而是恐懼,母親飛起的頭顱和噴灑鮮血徹底摧毀了巴爾的心智。
從此,冰之子部落少了一個喜歡聽故事的少年和愛好狩獵的戰士,多了一個整天神神叨叨的家夥,說着誰也聽不懂話的瘋子。
如果,當時有人能注意到巴爾的變化該多好!如果不是他們這些老家夥對他的期望太高又怎會如此?他隻是活出了他們這些老家夥希望的樣子,錯又怎是他造成的?
“砰。”,拳頭砸地的聲音響起,看着面無表情的巴爾,和一臉驚愕的爛牙,科爾威斯擺了擺手。
“下去吧,等人到齊再說。”
爛牙看着科爾威斯大人的臉漸漸變得鐵青,趕忙拉着巴爾就往居住區趕去,他可不想在這位面前多晃蕩。
一排排木屋就是牧民的窩了,粗犷、醜陋。
當然不遠處的一座座山洞倒是避風的好地方,可爛牙是不考慮的,部落的爐戶也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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