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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愣了一下，轉頭看炎紅砂。平日裡，她都光鮮鬧騰，現在忽然靜下來，擰着眉頭說些過活生計的話，叫人一時間适應不來。還以為，她永遠不會為錢發愁的。炎紅砂的聲音越說越低：&ldo;爺爺眼睛就快看不見了。不懂看寶氣，我也做不了這行的。這票之後，要正經想着做些什麼了，我還要給爺爺養老呢……&rdo;她嘴裡含糊着嘟嚷，漸漸睡着了。木代看了她一會，熄燈上c黃。炎紅砂睡裡頭，她睡着靠外，一時睡不着，像平時一樣，伸手出去摩挲c黃圍上的畫兒。馬上封侯。她順着摩挲着那個形狀，一忽兒摸小猴的腦袋，一忽兒拿指甲刮蹭小馬的尾巴。嘴裡數着：一輪，兩輪……就像數羊，摸完一圈就是一輪，摸着摸着，就睡着了。以前紅姨還說她：&ldo;看看，這小馬小猴，腦袋尾巴都被摸的锃亮，木代，你再多摸幾下，漆都要叫你給摸掉了。&rdo;那又怎樣，雕刻的這麼精緻，還不就是讓人賞玩的嘛。三輪，四輪……到炎紅砂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c黃頭燈一會兒開一會兒關。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木代半撐着身子正看着什麼，手虛揿在開關上。炎紅砂打了個呵欠：&ldo;在看什麼啊？&rdo;木代關了燈，重新躺回c黃上，說：&ldo;沒什麼。&rdo;炎紅砂嘴裡嘟嚷了句，翻了個身，不一會兒，鼻息又淺淺長長了。木代睜着眼睛，再一次不确信似的伸手去摸。這一次，沒什麼異樣了。可是剛剛摸的時候……她努力回憶着那時候指間摩挲到的形狀。好像，是個小人形狀。第二天，天氣不大好，蒙蒙的細雨，牛毛樣，不打傘也不打緊。炎紅啥和木代商量，既然已經決定了去采寶，就盡早動身‐‐時間掐的緊的話，回來還能趕上鳳凰樓開業。商量完了，給炎老頭打了電話，炎老頭說：&ldo;那你們今天就回來吧，我估摸着你們天黑能到，我這裡收拾一下，明早就能出發了。&rdo;還以為能在家裡多待兩天呢，電話一挂，忽然就時間緊迫了。炎紅砂趕緊滿c黃收拾東西，木代去到樓下，給曹嚴華交代新的習武安排：每天除了負重跑之外，開始練習拉升韌帶，另外，早晚一千個左右腿上踢、一千個左右手手刀。她給曹嚴華示範上踢和手刀：&ldo;腳面繃起來，壓腳尖，這個踢，其實是用腳背的力量擊打，不是腳尖，腳尖那麼脆弱，踢一下就廢了。手刀是掌根邊緣，ròu最厚的地方，猛然這麼一下……&rdo;她一記手刀劈在曹嚴華脖頸處，曹嚴華險些被劈的靈魂出竅。炎紅砂正拎了自己和木代的行李袋下來，看到曹嚴華痛的臉糾成一團的模樣，忍俊不禁。一萬三在邊上斜眼看着。炎紅砂說：&ldo;一萬三，你跟曹胖胖一起練呗，就能練不成高手，打個架逃個命強個身健個體還是沒問題的。&rdo;一萬三翻了她一眼，嗤了一聲說：&ldo;沒興趣。&rdo;那副樣子，炎紅砂看了就來氣。她對着一萬三撂狠話：&ldo;那要是将來，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我可不會去救你！&rdo;一萬三調動臉上的肌ròu，給了她一個萬分不屑和鄙視的表情，說：&ldo;哈。&rdo;吃完飯，木代去向羅韌道别。半路上遇到帶着聘婷的鄭伯，以往都是一萬三抽早上時間去陪聘婷，這些天，鄭伯要忙鳳凰樓的事，習慣把聘婷往酒吧送。問起羅韌，鄭伯說：&ldo;沒起呢。&rdo;邊說邊把門鑰匙給了木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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