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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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清醒地經曆了所有的一切，看到塔莎冰冷的完全不似孩童的臉，看到青木放棄了木代，聽到他打電話，對着那一頭吼：&ldo;必須可靠的私立醫院，事情不能鬧大！&rdo;再然後，他就沉到夢裡去了。夢裡，下着瓢潑一樣的大雨，他跪在挖開的墳邊，雙手死死cha進爛濕的泥裡。他說：&ldo;對不起，是我對不起。&rdo;耳邊似乎響起尤瑞斯的聲音，帶着笑，說：&ldo;羅，算我一個。&rdo;羅韌流下眼淚，熱的淚，混着冰冷的雨，滴進泥土裡。中國人有句古話，墳前祭酒，何曾一滴到九泉，如今他的悔，還有淚，地下長眠的兄弟，永遠也看不見了。原來塔莎沒有死。那一場搏命的惡戰、爆進頭顱的子彈、噴湧而出的血、戛然而止的命，都是為了什麼？他從腰後抽出别着的槍，上膛，槍口塞進嘴裡，手指扣上扳機。忽然間，很遠的地方，有人叫他：&ldo;羅小刀。&rdo;是木代嗎，沒錯，他忽然清醒過來，木代，木代還沒有平安。羅韌的額頭滲出冷汗，身體抽搐般痙攣着，猛然驚醒。安靜的幽暗的房間，他躺在c黃上，四周各種記錄生命體征的儀器，上身腹部圍裹着厚厚的繃帶棉紗，稍有動作，傷口就疼的厲害。還好，他有經驗，這樣的傷痛不屬于緻命傷。外頭忽然傳來悶響，像是有人倒地，羅韌心頭一緊，掙紮着正想起身去看，門悄無聲息的開了。病房裡沒有開燈，走廊的光從外頭打過來，呈給他一個黑色的剪影，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個護士。但是……那個護士伸出手，從臉側取下了什麼。羅韌看到一隻血紅色的，像焰頭般明滅的眼睛。她不緊不慢，手指豎在唇邊，&ldo;噓&rdo;了一聲。&ldo;我隻是讓你的好兄弟睡一會兒，好跟你說說話。&rdo;她掩上門，慢慢走過來，到c黃前時，伸出手，手裡攥着什麼。然後手一松，一件冰涼的物事，帶着一根斷開的鍊子，嘩啦掉落在他的胸口。不用看，他都知道那是什麼。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帶動胸腔、腹腔，傷口似乎破開，他感覺到有溫熱的血，從體内流出來。不知道是哪一部記錄生命體征的儀器，忽然開始滴滴作響，獵豹彎下腰，一把扯下電線cha頭。屋子裡又安靜了，月色自窗子外傾瀉進來，羅韌的意識再次模糊，聽到獵豹的聲音響在耳邊。‐‐羅，你一直和我作對。你那麼自負，但你有緻命的弱點，你犯過不止一次錯誤，同樣的。‐‐當初，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我為什麼要殺塔莎？殺掉塔莎，會給我帶來像你這樣可怕的敵人，我不是傻子啊。可你那麼沖動，帶着所有人，沖進我的家。‐‐你隻看到表象，就犯下難以挽回的失誤。就好像你看到梅老太太的屍體，就把所有人調走，憑白把你的小美人兒送給了我。‐‐你的兄弟，九條命，你晚上睡得着嗎？閉上眼睛的時候，會不會看到他們的臉？‐‐你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青木醒過來。這一晚的聚散随緣，湧動着不安的，卻又刻意壓制的情愫。羅韌受傷的消息傳開，卻和木代被綁架一樣，需要瞞着霍子紅等人，青木未歸，鄭明山代替他入住酒吧，見到霍子紅時，客氣的表示：師父梅花九娘病重，但有意傳些&ldo;壓箱底&rdo;的技藝給木代，所以這些日子帶着木代閉關，不允人打攪也不和外界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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