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非沉默着,看着台上的小眉煙,隻衷心盼望着商四能盡快回來,讓有情人快點團圓。忽然,陸知非腰間别着的小鈴铛響了。那是商四臨走前交給他的,鈴铛響了就代表‐‐他回來了!陸知非頓時面露喜色,小喬那泛着冷意的眉眼也終于有所緩和。他伸手按住想要站起來的陸知非,而後自己站起來,走向戲台。他這一動,所有的鬼便都向他看去。小喬卻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看着慢慢停下的小眉煙,朗聲道:&ldo;四爺帶着他的殘魂回來了,有人在後門口接你,快去吧。&rdo;&ldo;可是這裡……&rdo;小眉煙看着議論漸起的觀衆席,有些猶豫。這次卻換小喬目光堅定,&ldo;去吧,這裡我來善後。&rdo;小眉煙深深地看了這位昔年同行一眼,随後點點頭,提起戲服的衣擺,大步離去。觀衆們頓時不幹了。&ldo;怎麼走了?戲還沒唱完呢,我還想聽呢!&rdo;&ldo;是啊,那現在我們怎麼辦?&rdo;&ldo;怎麼回事啊,他還回不回來了?&rdo;……這時,小喬單手撐在戲台邊緣,利落地翻身躍上。他站直了,回過頭來,眸光冷冽如霜,&ldo;吵什麼?&rdo;全場噤聲,小喬那一眼的威勢,教人心顫。鬼魂們面面相觑,鬼心不安,又不太敢戲(九)張韫之還記得一九二八年的時候,院子裡的秋海棠開得正盛。因為那個人喜歡花,所以張韫之親手在屋檐下、秋千旁,都種滿了花。種半天難免枯燥,于是他丢下鏟子站起來,趴在窗台上看屋子裡那人寫字。他穿着月白的長衫,執着小羊毫的手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天光在那潔白的宣紙上掠過,那人擡眼看到他,微微一笑,而後羊毫揮動,墨汁在紙上開出了細小的花朵。他寫到: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這是《訴衷情》吧?他家的美人兒,談起情來總是如此委婉。然而張韫之很滿意,他再度擡頭看他,卻見那人的臉在天光裡顯得模糊不清。他……是誰?我應該記得他的,我記得他對我有多麼重要,可是我為什麼看不清楚、記不起來?為什麼?張韫之迷惘了,彷徨了,他轉頭看到一扇大門在他眼前打開,那裡面透着祥和甯靜的微光,仿佛在呼喚他過去。可是腳底像生了根,那些根系深深紮在他的心裡,順着血管延伸向四肢百骸,然後把他牢牢地釘在原地。釘在一九二七年的四九胡同。釘在初華大戲園。釘在雪天裡的十裡亭。記憶開始松動,他聽到那人說,&ldo;不要回頭,張韫之。&rdo;回了頭會看到什麼?他哭了嗎?雪天那麼冷,他穿着單薄的戲服,會不會着涼?&ldo;張韫之,我雖以女子的身份嫁給你,但你别忘了,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再叫我娘子,信不信我把你的脖子連你下面一起給折了?&rdo;&ldo;張韫之,你說這幾盒胭脂,哪一個更好看?&rdo;&ldo;張韫之,今日天色甚好,你我一同去騎馬打獵如何?&rdo;&ldo;張韫之,若你日後要娶姨太太,必先與我商量,我好提前宰了你。&rdo;&ldo;張韫之……&rdo;&ldo;張韫之……&rdo;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張韫之仿佛抓到了一絲靈光,可是那靈光隐藏在無盡的濃霧後面,教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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