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東方家小妾私通的軍伍之人乃是周楚的部下。
剛剛與東方家正式結親,就發生這樣的事,澹台師秀得知此事自是大發雷霆,奸夫按照律法,去衣受仗八十。周楚雖是澹台師秀最親近的将領之一,也因軍紀不嚴,跟着挨了五十軍棍。
那小妾則交由東方家自行處置,自是活不成了。
小妾雖死,但東方家感念澹台師秀揭發奸情,又秉公處理之心,與澹台師秀愈發的親近了。
既戲耍了封之信,又揭露了軍中奸情,更換來了國家的穩固,大臣的忠誠,如此一箭多雕之計,就連善于謀算的封之信也暗暗欽佩。
看來她這一年多,變化着實不小。
子時剛到,封之信便準時等在“難為水”。
亓官初雪這一日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裙,臉上略施粉黛,長發挽成了一個流蘇髻,發根處纏繞了青色的絲帶,垂到肩上,夜風一吹,絲帶翩飛,竟給人一種溫婉柔美之感。
溫婉柔美,原本這四個字和她亓官初雪毫不相幹,她為了見他,竟然刻意做了一番打扮,他心中不免柔情四起。
那個雪夜裡孤身陪他來殺敵之人,那個在萬千敵兵面前,與他并肩戰鬥到最後之人,那個跳崖都沒有絲毫懼意之人,那個曾經日日在竈房裡為他做着一日三餐之人,此刻,在他眼中,隻覺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委委佗佗,卻又明媚灼人……
他看得癡了,好一會才說出一句:“阿鬼是貴族出身,就沒教過你怎麼打扮自己嗎?”
亓官初雪本來見他癡癡的看着自己,以為他要說些贊美思念之詞,刻意等了一等,準備待他說完好好怼他一怼。哪想到他居然蹦出這麼一句,将嘴一撅,哼了一聲,飛身出了“難為水。”
封之信見她身形一動,才松了一口氣,心中不免暗暗後悔,就算為了壓抑住心中無限的相思、就算為避免自己意亂情迷、就算是在警醒自己保持清醒……即便再多理由,也不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亓官初雪這一次并未在靈歌城中兜旋,而是快速出了城,一路向東疾行,就見她飛奔時衣裙外鼓,知她用了全力,封之信不敢怠慢,緊随其後,絲毫不落下風。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盡跑急奔,迎着月光,上山、穿林,踏溪……很快就進入了雲纏山的腹地。
待奔到一片密林前,亓官初雪飛身而上,腳踏樹尖而行。
又奔了好一會,前方高高的樹尖上竟有一座樹屋,孤零零立于森林樹海之上。
銀月當空。
盡灑清輝。
廣袤無垠。
樹搖風動。
而樹屋卻迎着月光,靜谧安穩,穩重從容。
亓官初雪躍至樹屋頂上,飄飄然一坐。
封之信緊随其後,坐在她身旁。
天大地大,此時此地便隻有他二人。
借着月光清亮,他終于有機會好好看看她,剛剛在“難為水”中匆匆一瞥,又怎麼看得夠?這張臉,無數次出現在夢中,他甚至分不清,此刻是否依然在夢中。
亓官初雪翻身自身下的樹屋中取出兩壇酒,一揚手扔與他一壇,自己則輕點封蠟,仰頭而飲。
封之信依然怔怔的看着她。
安靜了好一會,她先開口,問道:“封之信,我問你,我讓你連着做了三件你無法理解之事,你對我可有懷疑和惱恨?”
果然事必有因。
他誠懇說道:“不能說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但絕沒有惱恨。”
她又問:“既然有了懷疑,你為何還是照我的意思做了?”
他答道:“縱然有過刹那的不解,也隻是懷疑你是否故意戲耍我,僅此而已。”
她微微一笑:“就是在故意戲耍你,怎樣?你對我做的無法理解之事,又何止三件。”
他奇道:“哦?都有哪些?”
“不與我商量就讓我直接挨了二十大仗,不與我商量就公開要退婚,不與我商量就逼我跳崖。”
“那你可有懷疑和惱恨?”
“自然。”
“可你前幾日說從未。”
“我說的從未,是不認為你想讓我死,可沒說我一點也不生氣。”
他柔聲問道:“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自懷中摸出一物,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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