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巧合?”建平帝問道。
“是的。”陳知初面不改色的答道。
“那朕再問你,你為何要進宮?”建平帝看着她。
陳知初皺了下眉頭。
建平帝又提醒道:“想清楚再說,小心欺君之罪。”
陳知初頓時繃緊神經,又想起今日母親的忠告,便再上前一小步,放柔了聲音說道:“回陛下,臣妾進宮自然是因為仰慕陛下,想做陛下的妃子。”
建平帝盯着她看似誠懇的眼神,鼻尖聞到一絲薔薇花的香味,清甜芳香,令人為之一振。
他又垂下頭,看了一眼她寫的字,少頃,才站起身來。
“好,朕信你。”他看着她說道,“早點休息吧。”
他說着從陳知初身旁走過。
建平帝來了又走,陳知初松了口氣,長樂殿的其他人卻愁雲慘淡。
不消片刻,便有内侍來傳話,說陛下歇在了寶華殿,各宮門前的燈籠可以卸下了。
宮女夏荷進殿将消息告知了陳知初,陳知初還在練字,聞言她放下筆,臉上的神色很平靜。
如果今日建平帝要臨幸她,她一定乖乖配合,既然進了宮,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但若要她強顔歡笑、谄媚逢迎的去讨好他,留住他,那她做不到。
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不争不搶,想來該有屬于她的一片淨土。
……
這一晚,建平帝留宿寶華殿,隻不過寵幸的不是韓美人,而是孟書青。
隔天一早,尚未從被寵幸的歡喜中走出來的孟書青,正躺在床上美美的睡着回籠覺,代竹便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她的寝室。
“主子,快醒醒。”代竹焦急的搖晃她。
孟書青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代竹泫然欲泣的臉,緊接着便看見自己的床前站着幾個人。
為首的是秦嬷嬷,她是孟書妍的不二心腹。她身側還有兩個宮女,其中一個宮女手上端着一隻熱氣騰騰的碗。
孟書青徹底清醒了,她一骨碌坐起來,滿臉戒備的看着他們。
“德妃娘娘感念孟美人昨晚侍寝勞累,特讓奴婢送來一碗參湯,以示關懷。”秦嬷嬷躬身笑着說道。
孟書青難以置信的瞪着他們,又氣又恨又怕。
“你們敢!”她紅着眼睛怒斥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這是大逆不道!”
秦嬷嬷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語重心長的勸說道:“二小姐,老奴勸您還是識趣的好。
當初在府上的時候,咱們都是說好的,是不是?
您不能進了宮就變卦,可别怪老奴沒提醒你,不聽話的後果你根本承擔不起。”
孟書青心中痛恨,不甘的眼淚從眼眶滑落。
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抗的話來。
無論是在國公府,還是在後宮,她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孟書妍敢堂而皇之的這麼做,是事先得到父親默許的,甚至太後也是默許這件事的。
他們都在力保孟書妍能誕下皇長子,就因為她是孟家的嫡長女,身份高貴。
在國公府她無力反抗,在這裡她同樣沒有還手之力,沒有人幫她,而她的姨娘還在國公府裡,她能怎麼辦呢?
秦嬷嬷看着她頹敗下去的氣勢,嘴角露出輕蔑的笑意,一邊擡手示意宮女将碗遞上去。
“快喝了吧,喝完睡一覺就沒事了。”她笑着勸慰道。
可她的笑在孟書青看來是那麼的刺眼,她的笑裡沒有一絲善意,全是幸災樂禍、蔑視,甚至是惡毒。
她看着遞到眼前冒着熱氣的碗,忽然奪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充斥着口鼻,她閉上眼睛,兩行眼淚沒入鬓角。
秦嬷嬷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她仍舊抵觸悲憤的神情,勸說道:“二小姐,您受委屈了,不過這都是暫時的,等德妃娘娘誕下皇子,您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不會太久的。”
她說完便帶着兩個宮女離開了。
孟書妍倒在枕頭上,通紅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帳頂,一旁的代竹抑制着哭聲,默默的流眼淚。
“不公平!”許久,她才聽到孟書青仿佛說了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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