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過,初冬将至,所有的景象都讓人提不起精神來,沒有了綠意的大地,顯得毫無生機可言。
新婚之夜不必細說,高仙芝也是通情達理的,批了新婚假期,李大郎和熱巴姬沒出家門口,買買提在旁邊買了地,開始招募部曲。
在西域,投唐軍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現象。這屬于各取所。蕃人需要軍功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唐朝需要蕃兵蕃将征戰四方。
唐前期武功赫赫,很多人認為是“府兵”的功勞,其實不然。府兵制下,農民平時耕種土地,農隙訓練,戰時自備行裝從軍打仗。
農民負荷太重,容易耽誤生産,生産跟不上,無力從軍。大唐太大了,中原府兵來西域,長途跋涉數百裡,這會影響作戰。
武德初年開始,時常發生府兵逃亡。到了開元年間,府兵制幾乎崩潰,不得不采取募兵制。
既然農業民兵不堪大用,那麼世代遊牧的蕃兵便受到倚重。蕃人“逐水草而居”,無需養兵之費,能夠一直維持“戰時體制”。
而且少數民族生性剛勇,戰鬥力極強。征高句麗時,大量任用來自西北的蕃兵蕃将。
征服高句麗、百濟諸族之後,大量來自東北的蕃兵蕃将,便成了拱衛邊境的力量。
在廣闊的西北之地,諸國林立,動蕩不安。高仙芝這樣的移民後裔來說,鮮血意味着軍功,危機意味着機遇。
熱巴姬嫁給李大郎,既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李大郎挑了十五個西域人做部曲,大壯作為幸運者,也成為護衛。李大郎給他們起名,從李一到李十五,就是這麼随意。
安定下來,買買提開始嘗試做生意,有李大郎的名,西域商人還是很給面子,紛紛投資入股。甚至唐軍也願意支持,高仙芝兄弟也出了100兩白銀,大家都看好李大郎。
小院裡,李大郎在院子裡練武,别看他新婚燕爾,一招一式卻是毫不含糊。
李大郎眉頭緊鎖,眼神中稍帶有些憂郁,看上去顯得穩重、壓抑,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張面部表情。
院中另一個身影出現,熱巴姬說道,“老爺,練了有一柱香時間了,快來歇歇。”
熱巴姬手拿錦帕,用疼惜的眼神望着男人。
李大郎聞聲轉頭,看見女人正朝他揮手,示意讓他過去,看見熱巴姬來了,李大郎掩示不住心中的喜悅,嘴角向上輕揚,把熱巴姬擁在懷裡。
熱巴姬白晰的小臉,呈顯一片溫紅,一雙小手緊緊的抱住李大郎的腰,突地,眉頭一皺,揚着頭,手還是緊緊的抱着,一刻也不肯放松。
“夫人怎麼來這兒,院子風大,今天有沒有不舒服啊?”
李大郎低着頭,看着懷中緊抱自己的熱巴姬,滿眼疼惜之色,用手輕輕撫着女人的細發。
“沒事!總待在屋裡很悶的,不要總皺着眉頭,這樣好運來了也會被你吓跑的。”
熱巴姬說着,用一雙纖細的手撫平李大郎的眉。
熱巴姬總是不注意,這個季節容易感染風寒,院子裡風又大……
李大郎松開雙臂,拉着熱巴姬的手,剛要向前走,随即轉頭給了她一個微笑,顯得格外溫暖。
“老爺,我還想聽昨天那個沒講完的故事,接着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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