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母親已經能夠安穩地睡夠整夜,連着三天沒有過驚悸了,盛流芳心情大好。
素心也很高興:“以前從不知茶飲和飯食裡頭也有講究,這仔仔細細地注意起來,果然見好了。”說罷看向滿兒:“也多虧你肯下功夫,變着花樣燒菜給夫人吃。”
另一邊滿兒卻在出神,盈兒推了推她:“素心姑姑誇你呢。”滿兒回過神兒來,神色複雜地笑了笑。
李月荷知道滿兒腼腆,出言道:“這丫頭文文氣氣,自打進院就十分乖巧。”
提到乖巧,盛流芳想到了一個人,順口提到:“黃姨娘那邊添的丫頭名叫小慧,也挺懂事的。”
素心滿臉鄙夷:“西院的哪肯輕易給她添人啊,添堵倒嫌不夠多。”
見盛流芳不解,素心又說:“服侍盛流丹的小喜放出去了,故而三小姐身邊隻剩小巧一個人伺候。黃昭若苦等了大半個月也不見來幫手,氣得先是跟箫思淩大吵一架,又跑到老爺跟前鬧了一通,聽說前幾日終是派去了個使喚的,估計是老夫人親自過問了。”
李月荷很有精神頭:“小喜那丫頭鬧騰得很,這回配了人家,估計能斂斂心性。”
素心也跟着笑:“聽說嫁了個做買賣的,家裡很是富足。巧的是小喜許配的那人名叫賈樂,那天老夫人問起,他們還說,喜樂喜樂,倒是适合。”
盈兒眼裡閃過震驚:“賈樂?城西開當鋪的賈樂?”
素心察覺出不尋常:“正是,怎麼了?”
盈兒直搖頭,驚得說不出話來。
滿兒沉重地接了話:“賈樂今年都快六十歲了,仗着有些錢勢,專愛買年輕的女孩近身伺候。聽說他娶小老婆連婚書都不給,在小喜前頭,就已經進門了兩個。”
素心頓時覺得荒唐:“老夫人以前就有交代,伺候小姐少爺的婢女到了歲數,一定要好好挑選人家的,怎麼就許了這麼個人,小喜該是有多寒心啊。”
滿兒咬了咬嘴唇:“現在蕭夫人統管後宅,這門親事是她出面才定下的,老夫人也就是偶爾問問,顧不上許多。”
提到蕭思淩,素心忽然想起了小喜和花嬷嬷鬧戲園子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想通了,霎時義憤填膺:“一點小事也不放過,這西院也太坑人了,要不是箫思淩使絆子,盡心服侍盛流丹的丫頭,哪能跟了那樣的糟老頭子!”
盈兒也生氣:“可恨小喜的老子和老娘,全是見錢眼開的,他們若是攔一攔,小喜也能免進火坑了。”
盛流芳向素心建議道:“要不,去告訴黃姨娘一聲?咱們也想法子幫她敲敲邊鼓,把小喜要出來吧。”
“不可能的,”滿兒非常冷靜地說,“小喜放出去配人,黃姨娘那院早就知道,她們若是有意攔着,這事也不會這麼快就定了。小喜隻是個放出去的丫頭,以後能見能不見的,何況盛流丹已經有了新人照顧,任誰也是懶得做這費力不讨好的事情呀。”
滿兒說罷很是沉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怎麼說,小喜已經嫁給了賈樂,她已經擡進過男人的宅子,就算是被放出來,也沒有般配的人願意收留了。”
一屋子人不住地唉聲歎氣,滿兒不自覺抓緊住了姐姐的手,久久不願意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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