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口中的“秘密基地”,其實就是冷月之鷹訓練的地方,這是梅安塵指派孫強找到的一處非常隐秘的角落。
出了邺京的城門,一直向南走大約兩三裡地,是一座不大的小山坡,上面長滿了郁郁蔥蔥的各類樹木——人迹罕至,連飛鳥都很少停留。
現在是冬季,樹葉落了一地,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幾天前的殘雪還沒有融化幹淨,借着這一點點亮光,老五仔細查看了地上,沒有腳印;環顧四周,又聽了聽動靜,又待了将近一炷香的時間,确認安全之後,才順着一條陰沉沉的小路直直地往山裡走去。
小路兩邊,灌木叢生,一年多的時間,這些灌木長高了,也長長了,幾乎掩蓋了本就不寬的小路。
老五艱難地撥開樹枝,他突然就想起輕功極好的老六,以前他們接到皇上的指令趕往基地時,他們都艱難地要穿過這些灌木叢;
而老六從來都是提起一口氣,從灌木林上“飛”過去。老大曾經開玩笑說,必須把這招“吐”出來,大家也好一齊“飛過去”。結果他們緊急集合,跟随皇上去了桑餘。每天忙着行軍打仗,看來這輕功也得以後再說了。
那時,雖然大家都戴着面具,但是,兄弟間的情誼絲毫未受影響。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老五終于滿頭大汗,站在了一處破舊的木門前。他在木門的不遠處找到了機關,手掌往上一按,木門“吱呀呀”漸漸開啟,老五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氣,“回家了!”
“是誰?”一個低低的男中音響起,一盞燈籠出現在眼前。
“玉大哥,是我,老五!”随後,老五高大的身軀,就被一雙溫暖的手臂抱住了——自從決定出征桑餘,孫堅在取得皇上的同意後,就把玉岩兄妹倆,以及兒子孫玉山都送來了這裡。
“哎呀,可算回來一個!”玉岩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怎麼受傷了?”
“是誰回來了?”正在睡覺的玉竹也被驚醒了,她鞋子都沒穿好,趿拉着就跑出來了。
“嫂子,是老五回來了!”老五看見玉竹心疼的目光,安慰道,“沒事,就是在大牢裡挨了幾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自制的藥丸還是很有作用的。”
玉竹的臉上一聽,轉憂為喜,“終于回來了!還沒吃飯吧?我去點火燒飯!”
老五高興地喊道,“嫂子,一大碗手擀面!”——那是他們訓練時的最愛!
玉竹一邊答應着,一邊往廚房走。
玉岩的臉上則滿是擔憂,“都在宮裡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老五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玉竹,拉着玉岩走到他們議事的房間,“玉大哥,我們走以後,你們出去過嗎?聽說了什麼沒有?”
玉岩說,“我隻出去過一次,買了點要用的東西,玉竹說讓我到姜大人那裡看看,我偷偷地去了,假裝向侍衛問路,委婉地打聽出,姜大人不見了。我也沒敢多停留,就悄悄地回來了。從那以後,我們三個誰也沒有出去過!”
“小山子還好嗎?那小子是不是都長高了?”提起孫堅和玉竹的兒子,老五立刻興奮起來,玉山,可真是太淘了。
“他呀,好着呢,整天舞刀弄槍的,跟他爹他叔一個性子,我這個舅舅啊,快靠邊站了!”玉岩嘴上這樣說着,卻是滿臉的驕傲。
“嗯嗯,那就好!我們也都挺好的,隻是……”老五剛要說些什麼,玉竹端着一碗面條就過來了,“趁熱趕緊吃!”
老五在牢裡吃的不多,看見平常就想念的手擀面,風卷殘雲般唏哩呼噜一會兒就下了肚。
吃完,他用手抹抹嘴,意猶未盡地說,“還是嫂子的手擀面最好吃了!”
擡頭看見玉家兄妹渴望的目光,遂把征戰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番,最後他說道,
“玉大哥,玉竹嫂子,接下來你們千萬不要出這個基地,等着有人過來接你們。我聽孫大人的意思,是想把你們送到惠州去,在那裡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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