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和桑餘打不打仗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也不會當着我的面議論,他們派了一個人服侍我吃喝,但這個人愛喝酒,喝完酒就不知道跑到哪裡賭博去了,他也不怎麼管我,大約他們認為,我住的這麼偏僻,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不值得派人監視吧?所以,上面的人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玉琨璟自嘲道。
顧岚兒點點頭,否則她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也早就被發現了。
“剛開始田正一老是來,看我吃的怎麼樣?長沒長個?後來,我感覺自己長個了,也胖了,他們就讓我喝了一碗藥,醒來就發現,胳膊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那時血已經不流了。”
“這個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時候小,我也不知道,隻是看見院裡的樹綠了又黃了,然後又綠了。”
“在你胳膊上劃口子的事,在什麼時候進行?多長時間一次?”顧岚兒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是一年一次,就在過年的時候,對,因為宮裡挂上了燈籠,我就知道要過年了。後來,等我像現在這麼高的時候,就兩年一次。”顧岚兒真的佩服玉琨璟的記憶力。
“你也不知道,他們要了你的血做什麼用嗎?”
“不知道!”玉琨璟搖搖頭,“自從柳姨來過幾次,她和我說,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可惜……”
“按照時間推算,你應該比我大,我叫你玉大哥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母親的心願的!”顧岚兒堅定的語氣,讓玉琨璟高興起來。他又從暗格裡拿出幾十張紙,“你看,這是柳姨給我的書。我把它裁成小塊,晚上沒人的時候我就拿出來讀。”
“能夠堅持下來就相當不錯了。”顧岚兒由衷贊歎着。
“我記得小時候背過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之類的,但是不會寫。柳姨說沒關系,她來教我!有時,她趁着晚上沒人的時候就過來,我猜測柳姨應該是住在這個城裡的。而且我也知道她應該是為冷月國做事的!”玉琨璟以探尋的目光望着顧岚兒。
她點點頭,心裡想,“嗯嗯,他沒有出賣母親,看來母親很信任他!”
玉琨璟接着說,“柳姨經常和我說,我是冷月的人,一定要回到家鄉去!而且,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說出關于冷月的秘密!”
“你能夠活下來,又能為母親保守秘密,實屬難得!”顧岚兒真誠地說,“玉大哥,他們什麼時候不怎麼管你?就是晚上的時候,根本都不來人監督你?”
“取血之前,他們都是讓我喝一碗藥。然後,我就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多長時間。所以,他們一般給我放下點熱水就走了。有一次,我聽了柳姨的建議,悄悄倒掉他們端過來的藥,雖然疼,但是我能忍得住。”說着往事,玉琨璟很淡然,“我假裝睡過去,然後聽那些人說,走吧,又可以輕松兩天了!所以我估計最起碼有一整天的時間,他們的人就不來了。”
顧岚兒的心疼了一下,“今年會取你的血嗎?”
“應該是吧!去年沒有,看今年都下大雪了,也快到時間了!”玉琨璟無奈地說。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顧岚兒的話音未落,突然聽到窗戶上輕微的敲打聲。她急忙示意玉琨璟,二人停止了談話。
顧岚兒一個健步跨到門邊,隐藏住身形。聽了聽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随即聽到一人說話,“這大冷天,會有什麼人?非要讓咱們巡查!哎,那小子還亮着燈!”
另外一人接道,“這個破屋,能有什麼事?走了!”
“還是去看看才放心些!”一個人靠近屋子,打開了門,看看玉琨璟老老實實坐在桌旁,随手關上門,和同伴離開了。
待腳步聲走遠,顧岚兒沖着玉琨璟點點頭,打開門,幾個跳躍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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