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垂眸:“先前的廟會上偶然見了一面。”
“偶然、見了一面,他就肯給你那麼貴重的禮?”
“不知太太指的‘貴重的禮’是什麼?”星河并不驚慌。
“你竟跟我裝憨,”高夫人淡淡地一笑:“黃精茯苓膏,還有人參魚膠之類的,你不是見過麼?”
星河道:“黃精茯苓膏确實是我收了的,其他的已經叫退回了。”
高夫人有些譏诮地:“哦?你這意思是,拿一樣,就不算拿?”
平兒在旁邊聽着,幾乎忍不住插嘴,不停地看星河,卻見自家姑娘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便安心。
星河端然垂眸:“太太錯了。”
“哪兒錯了?”
“我隻拿了我該得的,甚至是少拿了,太太要興師問罪,不該問我,倘若太太能先問清楚公子,大概就不會來這一趟了。”
“你……”高夫人有些生氣,紅着臉道:“你這女孩子,長的倒是可人,怎麼竟做這種無賴行徑呢?你騙了我兒,還敢在這裡跟我犟嘴抵賴?”
“是誰騙了誰,太太聽我說完再說不遲。”星河擡眸。
高夫人給她秋水般的眸色一掃,竟然噤聲:“好,那你說。”
星河道:“廟會上遇到高公子後,他便來搭讪,我并沒理會,誰知他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外婆有恙在身,竟跟我誇下海口,說是可以給外婆找到那九轉回春金丹。”
高夫人聽到“金丹”,臉色一變。
星河道:“我本不信,也不理他。可他說隻要我陪他上三次小羅浮山,在呂祖殿燒三次香,就給我拿來。我為外婆之故,便答應了他。”
高夫人皺着眉,眼神沉沉地。
星河道:“誰知今日去了第三次,他卻說沒有,我自然失望,不想再跟他照面,他便送了太太先前說的那些東西。我因之前答應他是為外婆,而不是貪财,所以才隻收了一盒藥。”
她不疾不徐地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定睛看向高夫人:“太太不如告訴我,是誰騙誰在先?太太再請告訴我,我隻留了一盒黃精茯苓膏,算不算理所應當,或者我該追着他去要那九轉回春金丹呢?”
高夫人皺眉道:“好了。”
星河沉默。
高夫人咬了咬牙,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佑堂竟是這樣……還以為是什麼外頭不三不四的人勾引了他胡作非為。”
平兒在旁終于忍不住,去桌上把那一盒藥捧過來:“太太也别把人看的太輕了,倒要教好公子,叫他别無端端的在外戲耍良人,利用我們姑娘的孝心,騙她去爬小羅浮,腳磨破手凍壞,九死一生的換來這盒子破藥,太太隻管拿回去吧!”說着把藥放在了高夫人的身邊。
高夫人身旁的丫鬟剛要上前,卻給夫人制止了。
“這丫頭,好大的氣性,”高夫人笑了笑,又看向星河手背上的凍瘡,歎道:“這個,我确實不知。”
她站起身來,望着星河,面上露出幾分笑意:“今日是我來的冒昧,但也不算白走一趟,弄清了事情緣由就好了,這盒藥星河姑娘隻管留下,回頭我會叫人上門給老太太看診,再送些相應的藥品,作為賠禮,請姑娘莫怪。”
星河欠身:“不知者不怪,太太也不必挂懷,星河很不敢當。”
高夫人自慚錯怪了人,又看星河端莊溫和,虔心純孝,長的又是這樣出色,心裡不由多了幾分喜歡。
輕輕握住她的手,看看那點點微紅的凍瘡:“可憐見兒的。竟是佑堂做的孽。是我教子不嚴,回頭定會好生斥責管教。”
送高夫人出了門,正幾個鄰舍也看到了馬車停了半天,正猜測呢,就見星河送了高夫人出門,高夫人臨上車且回頭叮囑:“回吧,天兒冷。”
高夫人一身绫羅,這些人雖不認得,卻顯見是大戶人家的太太,竟親自登門同星河寒暄。
這相見甚歡的情形看的衆人震驚不已。
高家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這總算是讓星河松了口氣。
很快地,下午高家就派了人來給楊老太太診脈,那大夫有些來曆,捋着胡須道:“老人家這是體虛外加操勞太過,需要靜靜地調養,這些補品雖好,不過老朽看來,還要佐以針灸之術才能叫傷痛減輕。”
星河忙問是否能施針,大夫道:“要如何下針,老朽還要再琢磨琢磨,而且我并不擅長針灸,最好另請高明啊。”
開了個藥方,告辭而去。
不等吩咐,高家的人立刻按照方子抓了三副藥來,平兒拿了去熬煎。
夜間,服侍着老太太吃了黃精膏,大概又因為服了藥的緣故,楊老太太這夜睡得很香甜。
星河則睡得有些不安穩,她夢見了呂祖廟,甚至夢到了那慈眉大眼的呂祖爺爺痛斥她不該擅自拿走自己的香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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