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聽見腳步聲忙去開門,見到兩人這模樣站在門口,怎麼看怎麼像丁巳纏着七爺要糖吃七爺嫌她吃多了要爛牙不給吃的情景,難不成冷餘刃也是在要糖吃?門童不敢吱聲,默默退回去了。
冷餘刃進了門才松手,笑問他想吃什麼,謝必安皺着眉隻道随意。
謝必安其人,素來心冷,這一點冷餘刃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冷餘刃也一頭紮進去了,隻得生生世世小心翼翼的端着他。
自那日在李家祠堂受傷時見他情緒有些波動,雖然後來還是這副不鹹不淡不親不遠的模樣,也足以讓冷餘刃萬死不辭萬劫不複了。
且這些天來,幾次三番的揩油越界、得寸進尺,謝必安難得不似以往嫌棄,在冷餘刃看來就算是他默認了,更是來來回回的将他這些日子的模樣放在心上品了又品,整個人如同一隻掉進米缸裡的老鼠,除了歡喜就是喜歡。
冷餘刃熬了野參湯,坐在桌邊端着臉看謝必安吃,謝必安給他盯得渾身發毛,冷餘刃眼看着他神色越來越不對勁,覺得再這麼盯下去,搞不好謝必安就把碗扣他腦袋上了,忙正色問道:“好喝麼?”
謝必安看着他,心裡不由得歎氣,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冷餘刃對他的心思,在膽大妄為與小心翼翼之中逡巡。就像人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東西,卻怕它舊了壞了,不敢玩不敢用,隻好端在手心裡巴巴的過眼瘾。
隻是,謝必安做了三千年鬼差,什麼都見過,唯獨于情之一事如嬰孩學步學童習字。而冷餘刃從一開始,那一絲難以言說的悸動與懵懂,什麼都沒來得及跟他說,便被幾千年的分離割開了。如今,相守的歡喜足以讓冷餘刃忘記心意相傾訴衷腸。給他做個廚子就十萬分的好。
冷餘刃這點志向若是讓莫十三知道,不免又要感慨,這屆妖王不行啊。
而這兩人如盲瘸相攜驢唇馬嘴,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對得上。
自冷餘刃斬殺銅方罍中的惡元之後,謝必安倒不怎麼使喚冷餘刃,或許是因着早前酆都大帝的話,也或許是因為莫十三的話。
冷餘刃靈力根基都不怎麼穩妥,隻要他動用内丹替謝必安解決什麼麻煩,謝必安便覺得心裡有些發怵,冷餘刃的待遇突然堪比金銀錢袋,十分金貴了。
平日裡冷餘刃在院子裡練功,若是天氣清爽,謝必安便半卧在檐下藤椅上眯着眼似睡非睡,若是豔陽或陰冷天,謝必安也會坐在屋裡花窗下看他。時不時還會指點。
謝必安雖自己懶得修習功夫,但地府靈力,妖族法門,甚至仙神一脈,倒都也通透了然。這點心境,似是與生俱來。冷餘刃卻不意外,當年,謝必安也這般教過他的。
謝必安看着冷餘刃在九冥鎮于修行一道全無突飛猛進之效,本能之下便想趕他回軒轅墳,軒轅墳是妖族聖地,當年女娲敕封時,因思慮妖族傷人,便在軒轅墳下過封印,妖族于此方能如魚得水如鳌脫鈎,除此之外,靈力都會受限,越是人鬼繁華之地,越是對妖靈有所限制,女娲本意是人妖神鬼,各自相克,各居一隅。倒也合情合理。
謝必安明知讓他回軒轅墳不大可能,隻得退而求其次,同他一道回去。
謝必安半卧在短塌上心不在焉的說出“我同你回軒轅墳呆些日子,你把妖族‘清心冊’好好練練。”清心冊是修内功之法,冷餘刃在九冥鎮強行練内功,棋差一招便可能走火入魔,謝必安知道冷餘刃心性極穩,倒不是怕他出差錯,隻是覺得在九冥鎮練内功,事倍功半,太過消磨人。
冷餘刃正靈台清明運靈力,聽得這話,手勢一偏,靈力一錯,便将院裡一株剛開出花骨朵的牡丹折了三枝。
謝必安一時抓狂:“你長沒長心!它礙着你眼了?”
冷餘刃忙去扶起花枝,用妖靈接好,席地坐在謝必安腳邊,仰着臉笑:“七爺真的願意跟我回軒轅墳?”
謝必安道:“我若不去,你回去麼?”
冷餘刃堅決地搖搖頭:“不回。”
謝必安知道必然是這麼個死局,隻得擺擺手,“我同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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