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不許再胡說八道!”青青爸爸真的有些生氣了,他怒視着青青。
“爸爸壞,爸爸都不相信青青,我要告訴媽媽,你欺負青青,青青不要理你了,”青青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小小的車廂裡,都是小姑娘放聲大哭的聲音,周圍有好心人還在勸說着青青爸爸,讓他不要和孩子一般見識。
“青青,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媽媽已經不在了,你怎麼就不信呢。”
“不,媽媽在的,媽媽一直都在青青和爸爸身邊,是爸爸不好,爸爸都不相信青青。
我要告訴媽媽,我還要告訴爺爺,爺爺都相信青青的,可爸爸卻不相信,爸爸是壞人,大壞蛋,我再也不和爸爸好了。”
小姑娘眼裡是滿滿的倔強,和被否定的難過,那模樣,一點都不似作假。
“青青,你真的能看見媽媽?”青青爸爸聽到自己的爹,也是相信青青的話的時候,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懷裡的女兒,似是在确定着什麼。
青青三歲了,可她似乎從來沒和他問過,她媽媽的事情。
“能的,一直都能,小時候每到晚上,媽媽還給青青喂奶呢!”小姑娘揚起了秀氣的小臉,眼裡都是滿滿的幸福感,一點都不像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好好,青青說的爸爸都相信,我們回家再說這些,好嗎?現在,我們安靜的休息休息,可以嗎?你這麼哭,周圍的叔叔阿姨會嫌棄你哦。”面對四周異樣的眼光,青青爸爸終于妥協了。
“爸爸,你其實還是不相信青青的,對吧?”青青難過的低下了頭,玩着自己的手指頭,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着身邊小小的孩子,青青爸爸感覺,自己在青青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個正常小孩子該有的感覺。
車子在新修的公路上,開的歪歪扭扭的,青青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三個小時後,青青爸爸帶着青青下了車,抱着小小的青青,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青青,你見到的媽媽,是什麼樣子的?”因為要等檢查結果,加上坐車,下車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四周靜悄悄的,似乎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又是一年夏天,濃濃的暑氣,熱的人心浮氣躁。
“媽媽不生氣的時候,和爸爸給青青看的照片一樣。”青青認真的想了想,認真的回答着爸爸的問題,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一樣。
“那媽媽生氣的時候呢?”青青爸爸誘哄着懷裡的小人兒,似乎是想找到青青說謊的證據一樣。
“媽媽生氣的時候,會流好多血,眼睛也會變得紅紅的,好吓人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青青小小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青青爸爸聽後,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呆愣,炎熱的酷夏,他确覺得後頸一陣一陣的涼意,青青描述的,正是他妻子去世時的樣子。
“青青還說,小時候,媽媽還給青青喂過奶,那麼小的青青,是怎麼記得的呢?”
“青青就是記得,青青記得青青出生前後的所有的一切,青青還知道,爸爸其實不喜歡青青,爸爸從來都不相信青青!”
青青真的生氣了,那尖銳聲音劃破長空,也刺痛了青青爸爸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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