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葉明遠的手劇烈的顫抖着,他沙啞着嗓子痛苦的說道,“王爺,您這根本就是在賭博!”此刻,葉明遠隻覺荒謬之極。誰能想到,這個被所有光明的反對者一緻視為皇帝最忠誠的鷹犬的顧長生,卻違背光明的意志,策劃了一場權力豪賭,以自己的眼光、生命、榮譽和前程為籌碼,博取國家的未來?!“是的,這是一場賭博。以天朝的國運為賭注的豪賭。”但是他沒有退路,如果不把這盆冷水潑下來,華夏才是真正危之又危。“王爺!!”葉明遠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這事情如果傳了出去,皇上會怎麼對你?後世會怎麼看你?史官會怎麼寫你?”“淺言――”顧長生一擺手,制止了葉明遠将要出口的話,直視着葉明遠的眼睛裡閃爍着榮辱不驚的光澤,他微微笑道,“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顧長生的聲音低低的,低得幾不可聞,他的外表也是如往常般冷靜自持,但不知為什麼,在葉明遠看來,此時的顧長生就有如一柄燒得透紅的劍,帶着任何人都不敢抵其鋒的銳利,與無法言喻的澀然。在這一刻裡,葉明遠忽然領悟到:也許,這就是真正的最上位者的大局觀――站在最高層俯視衆生,然後冷酷的做出最理智最有利的決定。而且,必須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規劃在棋局中做為棋子,甚至是當做沒有生命的工具,然後從容算計。怔怔的看着顧長生,葉明遠的臉上掠過一陣複雜的表情,夾雜了驚駭、敬佩與悲恸。他翕動着嘴唇,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跪下身來,他慎重莊嚴的向顧長生行了一個大禮,然後不發一言緩緩的退下了……光明十年七月,狂熱的天朝人将目光放在了強大的鄰國羅薩身上。光明十一年三月,與羅薩交戰的天朝軍隊因為情報外洩遭遇慘敗,懷化将軍羅盛才、雲麾将軍胡典、上輕車都尉蔣朝仁當場戰死,護軍李紹東、輕車都尉丁均德傷重不治,主帥耿宗德重傷,二十萬将士戰死。這一慘敗讓狂熱中的天朝人終于開始學會冷靜。為了挽回敗局,顧長生下诏令駐守疆州的巴赤将軍、駐守蒙州的霍凡将軍出擊羅薩,同時自己親赴漠河指揮。力挽狂瀾終于耗盡了顧長生最後的精力。次年十二月,在生擒羅薩名将格裡戈利、與羅薩簽訂《土溫克坦條約》後,精疲力竭的顧長生在歸國途中猝然病逝。時年四十六歲。逝後,随軍長史顧永炎按照顧長生本人的遺願及軍中慣例,将其火化後扶櫃回朝。——全文完——悼長生——如果失去是苦,你還怕不怕付出?如果墜落是苦,你還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亂是苦,再開始還是結束?如果追求是苦,這是堅強還是執迷不悟?如果分離是苦,你要把苦向誰訴?如果承諾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如果癡心是苦,難道愛本是錯誤?如果相愛是苦,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處?好多事情總是後來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好多事情當時一點也不覺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會在乎……——《愛似流星》詞曲:李宗盛番外——傷·别光明十一年三月景德殿夜夜已經深了,顧長生卻并沒有休息,仍然披着外衣,端坐在書案前,閱覽着來自前線的最新戰報。夏侯日月走到顧長生身旁,皺眉輕聲勸道,“早點睡吧。明天你就要出征,今晚别太累了。”夏侯日月自顧長生身後輕輕摟住他,下颔枕在他的頭頂,雙手成圈,環在他的頸際。“好。”顧長生輕聲應道,随即握住夏侯日月的手臂順勢起身,往内殿行去。片刻後,兩人并卧于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這次戰敗,你像是并不怎麼在意。”顧長生似有些不經意的如是問道。夏侯日月苦笑,“錯誤已經犯下,我再怎麼後悔難過也不能挽回什麼了。不如集中精力好好解決問題。”他長歎息,“我們是走得太激進了些。現階段,我們的确不該輕易招惹羅薩。”“……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隻有先挽回了敗局才能說其他。”“……如果這一仗我們還是輸了……”夏侯日月打斷了顧長生的話,“有你親赴漠河,我相信我們一定能赢!”顧長生不由失笑,“你太看得起我了。”用力握住顧長生的手,夏侯日月目光灼灼,“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從不會讓我失望!”夏侯日月的臉上,是真心誠意的信仰。對于現在的局面,他真的并不是很擔心。在接到戰敗消息之初,他不是不憤怒驚詫,但當他看到顧長生随即做出的一系列安排後,他松了一口氣。而在顧長生決定親赴漠河指揮後,他心中那塊大石終于落下,覺得再沒有什麼值得擔憂了――對于顧長生,他一直有一種近似于盲目的信服,相信他是最強的,相信他能克服一切,相信他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沉默片刻後,顧長生再次問道,“如果我真的打赢了這一仗,那接下來你又會怎麼做?”夏侯日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當然還是按照我們當年制定的計劃,一步一步穩妥的走下去。”他苦笑着搖搖頭,“雖然很不甘,但現在我不得不放棄對付羅薩――羅薩的問題,我們也許隻能留給後人去徹底解決了。”顧長生贊許的看他一眼,歎道,“那是因為我們現在畢竟還沒有實力能夠一口吃下羅薩啊。集中精力穩固我們在倭國、南洋諸國得到的一切,才是我們的重點啊――不過,對于羅薩這個數百年來一直都對我們構成了巨大威脅的國家,任何時候我們都絕不能放松警惕!”“是啊。畢竟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啊!”夏侯日月有些怅然,是的,天朝現在需要時間來消化已占有的一切,以加強自己的綜合實力;更需要時間來确立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内的絕對權威。“不止是羅薩,就連印河,現階段我們也不能插手太多。”夏侯日月默默的點點頭。印河是個擁有近十億人口的大國,其國内民族關系錯綜複雜,而且這還是一個相對天朝而言各方面都相當落後的地區,所以如果天朝在現階段過分的介入其中,隻會給根基未穩的天朝帶來更大的麻煩。夏侯日月沉吟良久後方道,“我們必須得繼續挑動印河人與巴斯人的矛盾,讓他們間不時有小規模的戰争發生,而我們絕不能過分的介入到這些争端之中――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在印河與巴斯間的利益。”聽了夏侯日月的話,顧長生點點頭,接着說道,“至于倭國――一個統一的倭國并不符合我華夏的利益。隻有讓倭國繼續混亂下去,我們才能笑得愉快。”自從源秀吉于光明八年伏誅後,為争奪倭國的實際統治權,各地大名們陷入了混戰中。“――所以我們必須得繼續支持大名們混戰,絕不能讓一個統一的穩定的倭國出現。”“不錯。”夏侯日月沉思着,“我們應該繼續支持“獵枭”小組分裂倭國,讓倭國各大名間持續混戰,絕不給他們統一倭國的機會。而倭國中每一塊相對強大的勢力都必須由我朝暗中掌握。”顧長生接口道,“我想,我們應該把倭國人分等級,倭國中高貴的人必須被賜予華夏姓名。對聽從、臣服天朝的倭國人,要給予獎勵。總之一定要在倭人中形成落差,讓倭人們以為天朝服務為榮,以能成為一個擁有天朝戶籍的人而努力。”夏侯日月的目光陰狠的一閃,他淡淡道,“這些國策不止是針對倭國,還得針對所有被我朝征服、占領的國家――我要讓他們最終是心甘情願被并入天朝!”顧長生欲言又止,沉吟半晌,終于說道,“對于今後,我隻想提醒你一句。”“是什麼?”“兼容并序,有容乃大。如此,他日帝國霸業可成。”說這話的時候,顧長生的聲音并不高,但他的語氣卻很重。“兼容并序,有容乃大……”夏侯日月喃喃的重複道,若有所悟。他蓦地一拍床沿,大聲道,“今後,我們應該放寬天朝百姓與所有被征服地的百姓間的婚姻,允許雙方互相通婚,并給一些與天朝人搭成配偶關系的他國人提供加入天朝戶籍甚至移民天朝本土的方便政策。”“不錯,對于所有被征服的國家,我們都得廣泛的推行移民政策,讓所有人都以成為一個天朝人為榮,旁敲側擊的加強帝國周邊所有地區的民衆的認同感與歸屬感。”顧長生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語氣凝重的說道,“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吃下這些地方……”……可以說,顧長生和夏侯日月正在商讨的今後天朝的一系列國策都很卑鄙很殘酷。但,現實世界本身就是很殘酷的。為了充分保護天朝的利益、華夏的利益,他們必須得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總之,蠶食鲸吞是他們所使用的手段。一切,隻是為最終目的服務:同化所有被征服地的民族,以維護天朝本土的最高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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