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雪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的頭發被編織成複雜的發型,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從祖母綠到珍珠的各種小發夾,以及發髻附近形狀較大的花朵形狀的發夾,都增強了它的美麗。
她的漢服是飄逸的白色,由銀和金編織而成,但袖子下面的層是天藍色的。她每走一步,都會讓人瞥見她同色系的鞋子。
李雪月心中充滿期待。她邁出了第一步,踏上鮮紅的地毯,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沉重。她雖身處王座室外,卻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武夷公主李雪月到來。”太監高聲宣布。
李雪月始終昂着頭,目視前方,即使大臣們從頭到腳審視着她,尋找着破綻。她揚起下巴,繼續向王座走去。
她對上了于真堅定的目光,于真見她的樣子,露出了一絲壞笑。即使從遠處看,她也令人驚歎不已——一種令人驚歎的景象,讓任何看到她的人都着迷。毫無疑問,大臣們都驚呆了。但她不會知道這一點。
“見過漢建皇帝和皇後。”她低頭說道。她注意鞠躬的角度要正确——既不能太低,也不能低得不夠。
李雪月聽到輕微的咳嗽聲,吃了一驚,但沒有擡頭。
“麗公主起吧。”漢建帝說道。
他又忍住了咳嗽,但還是咳了出來。
李雪月擡起視線,擡頭看向他。與她的父親不同,漢建帝看上去疲憊不堪,身體不太好。他的皮膚因病态而變得黝黑,聲音也有些沙啞。
但李雪月卻知道,這個男人年輕時必定有着顯赫的風采。無論他患有什麼疾病,這種感覺一定已經減弱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他保養得很好的長胡子上。
“天哪,我知道太子在武夷停留的時間比預想的要長了。”皇帝笑着說道,但聽起來卻像是在大笑。
李雪月不知道自己不去卧室休息,直接出去會不會有風險。他看起來病得很厲害。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王座室的盡頭站着一個人。那是一位衣着樸素的老者。也許是太醫?
“麗公主,我聽說過很多關于你的事情。”漢建帝說道。
李雪月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它平靜而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話。但她的嘴唇有輕微的弧度——不管是自然的還是不自然的。
“當然,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小女人是如何能夠通過自己的發言成為被派往漢間的候選人,”他說。
“你為什麼這麼沉默?”他大聲地想知道,露出一個有趣的微笑。
李雪月看得出來,他是在試探她。他的言論并不具有挑釁性,但她聽出了其中潛在的威脅。皇帝想知道她的脾氣是否足夠堅強,可以閉嘴。
“嗯……”皇帝低吟一聲,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确實,她的美貌正如傳聞中的那樣。
但這還不是她最好的特點。那是她的眼睛,清澈而銳利,像一汪倒影的池塘。她隻允許人們看到她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你愛太子嗎?”他突然問道,觀察着她的反應。連一絲退縮都沒有。
相反,一提到他,她的眼神就變得柔和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最小的微笑。她不用說,但這句話卻寫在了她的額頭上。
皇帝見此笑了。“你希望與王儲建立什麼樣的關系?很多女性都表示,她們對王儲的愛就像大海裡的水滴一樣。”
這些意想不到的問題讓李雪月措手不及。感覺她正在接受太子妃角色的考驗。她知道于珍的崇拜者很多,但誰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呢?盡管如此,她還是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趕了出去。
“陛下,那不是愛,而是癡迷。淹沒海洋的愛不是我的本意。”
她驚訝地發現王座大廳裡響起了一陣大笑聲。漢建帝聽了她的話,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感動。這是她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但卻很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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