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晏君尋對樸蔺說,“認識你很高興。”
“别這樣,”樸蔺快哭了,“我們才做朋友沒幾天。”
“朋友啊,”晏君尋認真地說,“一秒鐘都算。”
他的眼神很平靜,不是以前待在督察局裡的那種無所謂的平靜,而是對既定結局已知的平靜。他讓樸蔺想到了“回收”這個可怕的詞語,仿佛他早就經曆過了。
“晏君尋”說的洪流早就來了。
新世界的繁榮是場騙局,世界早就崩壞了。區域分割是種監控手段,攝像頭注視着全人類。阿爾忒彌斯真的被注銷了嗎?晏君尋站在縫隙下的陽光裡,仿佛站在自己的原點。
晏君尋,向玻璃外跑!
這句話太可笑了。
晏君尋就是最成功的“晏君尋”嗎?不,這場實驗還沒有完呢。晏君尋終于明白了,玻璃外還是玻璃。他是阿爾忒彌斯第98342号實驗品,而小醜是這場遊戲裡的“狼”,隻有它的追逐和驅趕,才能讓晏君尋跑到這裡。
我們都在分秒監控裡。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狩獵之子,“晏君尋”都是被放逐出來的獵物。他們走在系統計算好的道路上,自以為脫離了掌控,而“自由”就是其中最虛假的禮物。
“你到停泊區是為了替傅承輝看住我,”晏君尋直視着時山延,松開樸蔺留下的煙盒,把最後那支點燃的煙朝着時山延豎起來,“我猜傅承輝給你的命令應該是,‘必要時刻擊斃7-001晏君尋’。”
時山延的槍口稍偏,對準了晏君尋。他漫不經心似的說:“回答正确。”
袅娜向上的煙縷在兩個人之間畫出分隔線。他們的影子都被踩在了腳底下,沒人越界。
第74章碎屑
時山延跳到管道上,他的槍口貼着晏君尋的額頭,對上方遊蕩的蜂型飛行器說:“7-001在我手裡,挪開這些傻狗的瞄準鏡,否則我立刻打爆他的頭。”
蜂型飛行器不再貿然前進,赫菲斯托斯的聲音出現在避難所。它說:“傅承輝的任務給不了你任何好處,你最好把7-001交給行動小隊,這樣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們不需要有合作的機會,”時山延笑了一下,“我說了讓他們挪開瞄準鏡,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赫菲斯托斯對時山延的了解都基于黑豹資料庫,它對那些特裝任務審評深信不疑,所以在幾秒鐘的時間裡判定了時山延會開槍。它賭不起,晏君尋的芯片對它來說太重要了。因此,它對行動小隊的成員說:“放下槍。”
赫菲斯托斯和停泊區主理系統不同,它會觀察。它在自己擁有的視角裡放大了時山延的面部,不想錯過時山延的任何一個疏忽時刻。它還在試圖尋找擊斃時山延的機會,畢竟傅承輝證明了,留下01AE86會後患無窮,這是個随時都在挑戰規則的危險人物。
“你想要什麼?”赫菲斯托斯放緩聲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急切,“如果是自由,你已經有了。”
時山延的定位芯片被取出來了,他隻要能活着走出這裡,就是自由的,帶着晏君尋隻會讓他時刻處于被監控的境地裡,赫菲斯托斯認為他沒有這麼愚蠢。
“他一定是想趁機敲詐,”7-004戴着耳機,“他出身停滞區,擅長這個。别讓他得逞,赫菲斯托斯,他根本跑不掉,他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7-004不想迎接01AE86的報複,他不相信01AE86活過今天後會老實離開。過去那些案例都證明了,01AE86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讓01AE86活着隻會迎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要槍和車,還有現金,”時山延的槍口沒離開過晏君尋的額頭,“我會朝其他方向走,離開這裡。你們已經控制了黑豹,造神大業隻欠東風,大家以後互不影響。”
赫菲斯托斯說:“我可以答應這一切,但你就這樣背叛傅承輝了嗎?01AE86,我對你的行為感到吃驚。”
“人類的自私超乎你的想象,”時山延毫無心理負擔地說,“我就是愛自由,你得學會理解我。”
“你的槍被扣留在光軌區,我隻能給你别的槍,”赫菲斯托斯在這場談判裡處于下風,它對底牌的暴露感到懊惱,“我還能替你抹消掉‘黑地’的信息,保證你不會被任何人追殺。”
“很好,”時山延看着晏君尋,“我也會保證7-001的……完整。”
7-004再次對赫菲斯托斯說:“不要被他欺騙了,現在就打死他!他不知道芯片在什麼位置,讓他開槍,我不信他真的能打中!”
赫菲斯托斯沒有回答7-004。
98342号“晏君尋”必須是活的,這是赫菲斯托斯收到的命令。它承擔不起任何風險,98342号對它們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停泊區,這點它根本無法和7-004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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