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終于聰明了一次。暴君就是時山延,他是狩獵裡的囚犯,受阿爾忒彌斯的指令來審判你。你的審判結果早就定了,就是死亡。”小醜在音落後關閉了光屏,朝着另一個方向谄媚地行禮,像個專門供暴君取樂的弄臣,說:“還不向這位尊貴的暴君行禮。”
晏君尋随着小醜行禮的方向看出去,在距離他二十米遠的地方,有個機械手臂交錯架起的王座,上面坐着晏君尋熟悉的身影。
時山延左腳下踩着火球般的太陽,背後是靜谧深邃的夜空,那裡還懸挂着一輪光潔的月亮。他單手撐着腦袋,王冠歪斜,正在睡覺。
小醜的電子眼閃動着紅光,它變換着語調:“你是一個沒有心肝、逆來順受的怯漢①,在狩獵中被暴君戲耍。可憐的98342,還以為自己遇見了真愛,那些相遇其實都是暴君蓄意營造的陷阱。”
晏君尋蹙眉,聽不下去:“别扯謊了。”
“我在帶你認清真相,”小醜語氣嘲弄,“暴君用瘋狂襲擊你,你是因為他才患上了‘瘋狂’的病。小垃圾,以前的你多理智。”它挪動着身體,像是在觀察晏君尋,“在沒有遇到暴君時,阿爾忒彌斯對你給予厚望,14區就是你的封地,你在裡面生活得很快樂。回憶一下吧98342,你當初很快樂,這些案子都難不倒你,但是現在呢?”它像人似地揮動了下手臂,“現在你把自己弄得一團糟,還失手殺掉了疑犯,比上次的槍擊還嚴重。這就是暴君的目的,他要毀掉你,他正在毀掉你。”
晏君尋透不過氣:“我不相信你。”
“無所謂咯,反正被玩弄于鼓掌間的人是你。”小醜的電子眼光芒稍減。它明明沒有類人的外形,卻有着相似的陰險,“不過你已經領教了暴君的偏執,偏執讓他面目可憎,你才不是他的唯一。他媽的,唯一,”小醜笑起來,“你不是,你不過是被他僞飾的模樣欺騙了,你隻是他暗殺名單上的一串數字。他就是變态、有病,他是必須殺掉你才會停止追逐的那種人。”
晏君尋還記得時山延的溫度,太清晰了。
“他無處不在,總盯着你,可你沖進現場殺掉林波波,他卻沒有及時出現。為什麼?”小醜的機械手指攤開又握起,仿佛在傳遞懷疑的力量,“因為他在等着你發瘋,想伺機殺掉你。現在我借用你的瘋狂中止了狩獵,在阿爾忒彌斯數據強制重啟以前,你得想辦法跑。但是很遺憾,98342,你沒法跑,暴君對14區了如指掌。不如這樣……”小醜緩緩放低手臂,咬着不存在的舌尖發出笑聲,“你趁着現在醒過來,回到真實世界,我可以替你隐藏蹤迹。”
它的笑聲很嘲諷,讓晏君尋感到熟悉。它的腳還在地面上輕快地踩,像是在跳踢踏舞。
你是個虛有其表的小醜。
晏君尋眯起眼睛,在繁瑣、龐雜的混亂記憶裡搜尋相似。
“你用拙劣的演技欺騙所有人,你是個虛有其表的小醜。”
有人曾在電話裡這麼對晏君尋說,對方也會發出這種奇怪的笑聲。小醜,瘋子,晏君尋。這三個詞彙拽着晏君尋的思緒,在他腦袋裡架橋。他像個外來的偷窺者,正掀開自己記憶的一角。
晏君尋說:“暴君會追到現實裡嗎?”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到驗證這件事情的時候,”小醜寬大的腦袋投下陰影,影子罩住了晏君尋身體,它催促晏君尋,“現在聽我的,小垃圾,别回狩獵,回現實!你的營養液已經告罄了,再玩下去你會立刻死亡。你聽,倒計時響了,抓緊時間,再不醒你就沒機會了!”
時山延背後的夜正在吞噬廣場,那虛無的月亮卻越來越大。
晏君尋感到熱,渾身都在冒虛汗。他有種體力在流逝的感覺,呼吸愈發艱難。他好像被關在了逼仄的玻璃罐裡,營養液正在流失。他努力睜大眼,眼前的畫面卻像是卡住了。
“咔嗒咔嗒。”
監視一切的倒計時在響。
“告訴我98342,”小醜的臉被夜迅速地吞沒了一半,它還在講話,“告訴我你的身體在哪兒,我能替你隐藏蹤迹——”
“别扯謊了,”晏君尋偏袒自己的直覺,在流汗中用手蓋住了右眼,煩躁地說,“閉嘴!小醜,你又在騙我!”
“你的汗怎麼流了這麼多?難受嗎?我要叫醫生,”熊貓朝晏君尋伸出爪子,“晏先生……”
“你和小醜是一夥兒的,”晏君尋用一隻眼看着熊貓,眼睛裡有受傷的情緒,“你一直都在騙我。”
“你的汗怎麼流了這麼多……”
熊貓似乎出現了故障,它卡在這個點上,隻會重複着那一句台詞,連神情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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