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是自江左傳來的,晏清源忽然就也很盼望春天,漳水河邊,東風桃李,他唇角笑意也就如逢春般蕩漾開來。
晏清河就在他對面坐着,視線被舞姬飄揚起的輕紗隔斷了。
每年元會,都是自天不亮開始行這一套繁文缛節,待酒足飯飽,百官個個神疲力倦的,都盼着各自打道回府安置,很快,上頭響起内侍尖聲尖氣的宣旨聲。
皇帝、太後俱已移宮,可環繞大相國的一衆人,似還有精神頭,晏清源陪伴其左右,那些陳詞濫調,聽得發膩,卻還是耐心挂着滿臉的笑,捱到最後,才随大相國回了府邸。
到了家中,公主率一幹人過來問安,烏泱泱的,再加之爆竹亂響,仆從們來來往往,嘈雜一片。
晏清源皺眉示意她們隻管去過節,等入了書房,晏垂掃一圈架上書目,眼角瞥了晏清源一眼,雖是餘光,英銳逼人,晏清源知道這是要訓話的前奏,不料晏垂卻道:
“石騰幾人,好像對你頗有微詞。”
“好像是的,”晏清源笑了一聲,“那日後怕對兒的微詞要更多了。”他目光灼灼地對上父親,晏垂果真沒說什麼,父子相視間,一切無須再多言。
“我聽說,”晏垂呷口茶,“東柏堂裡你養了個女人。”
晏清源毫不意外,神色自如,平和應道:“陸士衡的女兒。”
“我來的那一晚,你是不是後來又去了東柏堂?”晏垂捏過手巾揩手,語氣裡并無不滿。
晏清源更不見慌亂,大大方方承認了:“是去找她。”
父子間半日不作聲,還是晏垂沉吟着說:“再是絕色,也不能耽誤正事,我想你有分寸,女人的好處是讓你放松解乏,不要太過。”
晏清源罕聽大相國在這上頭上提點,隻是笑了笑,順從地應下話,繼而轉口提及晏清河留邺一事:
“開春事繁,二郎就留此任左仆射罷,把百裡子如動一動,他也該挪挪筋骨了。”
尚書台裡,左右仆射分領諸曹,左仆射已經實為副相,有糾彈百官之權,晏清源在為什麼做打算,父子間早有默契,無需點破,于是,父子很快就邺都政事鋪開來說,末了,初初定下歸程,晏清源不作挽留,隻将給母親準備的新年賀禮拿了出來。
出來時,才知道晏清河已經奉命去為新府邸選址去了。
回到寝閣,公主侍奉晏清源更衣,一面動作,一面柔聲道:“大相國問了妾一件事,說是知不知道郎君東柏堂養了個女孩子。”
晏清源張着雙臂,神情慵慵懶懶,他皺眉一笑:“你怎麼說的?”
公主将衣裳一件件疊放整齊,答道:“妾說知道,那女孩子一無名分,又是南人,大将軍不過一時興起,等日子久了,自然就會丢開手。”她嫣然一笑,“大将軍若真喜愛她,總該給個名分的,如今養在東柏堂裡,至多算外室,妾請大相國不要擔憂此等小事。”
晏清源哼哼笑了,轉手将公主抱在胸前,輕啜着臉頰:“這麼懂事,臣真是受寵若驚,臣該怎麼補償好呢?”說着滾到榻上,掐着她一顆珊瑚珠子,暧昧低笑:
“換個樣兒,公主别老别别扭扭不肯,臣伺候的不好麼?”
公主疼得咬唇,打在他胸膛上:“天還沒黑,郎君倒沒個正形,倘是敢欺負我,我這就告訴大相國去。”
晏清源啃噬起她肩頭,聲線已開始走樣:“公主要告訴大相國,我怎麼在這上頭欺負的你麼?”
一時間,紅銷帳裡,隻剩交頸鴛鴦的喁喁低語,糾纏不休。
冬天的漳河兩岸,蕭索的盡是風霜之态,看的人心也跟着枯幹。
梅開有信,人煙無杳,酸風把歸菀一雙盈盈秋水似的眼,生生要給凍住似的。媛華實在怕她身子禁不住,将氅衣裹了又裹,風帽壓了又壓,幾要氣笑:
“邺城就是邪風大,跟人一模一樣。”
歸菀搓了搓手,卻将全副精神都打起來了:“姊姊,你看,河水上凍了,你說,下面的小魚兒,也會被凍住在裡頭麼?成一個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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