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都要涼了,你還不喝?”
秦嶂頓了一下,低聲道:“好,我喝藥,你也歇一會兒……”
楚越溪挑眉輕笑:“那你喝吧。”
秦嶂默默地端起碗,想一口就将那藥給咽了去,然而,那藥剛入口就讓他皺緊了眉,苦的直咬牙,剛剛喝了一半就已經喝不下去了。
這王老頭給他下的破什麼方子,怎麼這麼苦?!就算是不想讓人察覺到問題,也不用下這麼苦的藥吧!這老頭絕對是故意報複他任由楚越溪踹他的那腳!
秦嶂感覺自己舌頭都麻了,端着剩下的半碗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蒼白的面容上此時滿是郁結和痛苦。
楚越溪看見他這模樣一邊差點笑出來,一邊還有些心疼。
“這些藥我都仔細檢查過了,都是些溫補的東西,倒是适合你現在的情況,你快點喝完,我再給你找些東西緩緩。”
秦嶂咬了咬牙,其實他知道自己什麼毛病都沒有,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故意弄出來的,原本想就這樣一直在将軍府裡裝下去,等到事情平定了再慢慢恢複,沒想到竟然這麼早就要開始喝苦藥。
他心裡頭這個憋悶,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把剩下的半碗藥都給倒進了嘴裡,等他喝完之後,秦嶂感覺不僅是舌頭,自己的半個腦袋都被苦的一陣陣發麻。
他摸索着按住了楚越溪在自己腿上按壓的手掌,聲音啞澀,似乎還有點委屈。
“這回你可以停了吧?”
楚越溪見他确實有些緊張,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也不好将人逼得太狠,輕輕歎了口氣。
“好吧,那就先到這裡吧。”
他站起身來,到一旁洗了洗手,躺在床上的秦嶂也終于松了口氣,緊接着嘴裡就被人塞了一顆梅子,酸酸甜甜的,将那股湯藥的苦味都給沖淡了不少。
“等晚上睡前我再給你按按。”
楚越溪的一句話讓秦嶂心裡咯噔一下,嘴裡雖然不苦了,心裡卻緩緩地彌漫出一層苦澀。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楚越溪若是這樣天天堅持給他推拿按腿,早晚是要出事的……而這種預感,在晚上楚越溪給他又按了腿,熄燈上床之後就更加明顯了。
秦嶂沉默地躺在床上,隻覺得剛剛汗濕的後背開始一陣陣發涼。
他對身邊溫暖的氣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一些,之前冷的久了,習慣了也不覺得冷,如今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他突然開始覺得冷的厲害,總是想要離得更近一些。
楚越溪躺好之後也有些睡不着,他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秦嶂的手掌,果然是一片刺骨的冰涼。
“手怎麼這麼涼?是被子太薄了麼?”
楚越溪深深地皺着眉,剛要起身下去亮燈讓人再加床被子,沒想到卻被人抓住了手。
“……别走。”
楚越溪剛剛一坐起身來,秦嶂猛然感覺一股寒意起來,臉色又白了幾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抓住了楚越溪的手,不想讓自己失去這唯一的溫度。
楚越溪怔了一下,隻見秦嶂張了張口,漂亮的眸子徒勞地睜着,面色蒼白到讓人揪心,雖然隻說了兩個字,卻像是一種哀求。
他心裡狠狠一顫,再次想起了當年驚鴻一眼看見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将軍,如今竟是這樣物非人非,他喉嚨動了動,低聲道:“好,我不走。”
他合身躺了下來,離秦嶂更近了一些,最後索性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暖着,秦嶂全身一震,緩緩地阖上了眸子,隻覺熾熱的暖意源源不斷地從手掌上傳來,一點點驅散了自己身上的寒意。
他輕輕地喟歎了一聲,終于松開了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已經緊繃了九年的神經再次放松下來,不需要擔心一覺醒來身首異處,也不需要擔心會被斷裂的房梁砸死,心裡滿是安甯,漸漸地就沉睡了過去。
聽見他的呼吸聲平穩了之後,楚越溪也終于松了口氣,他沒有驚動秦嶂,悄悄地摸了摸他的腿,觸手所及,冰冷刺骨,他神色越來越凝重,沿着那腿一路摸了下去,最終挺到了秦嶂的腳踝處,隻覺得冷的像是冰窖裡的石頭。
楚越溪嘗試着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想要化解那股冷意,然而他的修為在轉世之時就已經幾乎耗盡,剩下的靈力根本不足以解決秦嶂的問題,他沉默了許久,想要去再拿床被子,可秦嶂一直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讓他根本不敢亂動。
沒有辦法,楚越溪隻能随手将一旁自己的衣物拽了過來,全都蓋在了秦嶂的腿下,提醒自己明日一定要再給他加床絨毯,然而這一晚上,楚越溪都沒睡好,腦子裡都是秦嶂那冰涼的腿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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