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氣轉暖的時候,水之季的春意散逸渲染着河谷大地。
練兵場上,傷口愈合了的查林站在扈從達姆身邊,在他們身前是一群集合來的青壯年農兵。
“戰士們!”查林喊着。
“從今以後,我和我的同伴芙蕾爾就作為達姆隊長下屬的小隊長了,我們會和大家一起訓練。”
扈從達姆點點頭,這也是領主裡昂大人的示意。
查林與芙蕾爾能夠為他們帶來閃鹿鎮的民兵營經驗,用裡昂的比喻來說,就有點像是學塾的武藝小教頭那樣。
于是這操練的日子很快維持着,河谷地的人們再次安定下來,一些工人每日每夜地修補着木牆防線的矮樁子。
偶爾有零散的哥布林襲擾,卻又無關大礙,反倒是可以成為民兵營的訓練素材了。
一天又一天,一周的時間過去,直到溪流的冰水徹底消融。
集合空場裡能聽見尖銳的哨笛聲。
裡昂騎着騾子過來巡視,他瞧見民兵芙蕾爾在隊伍陣型前頭,嘴裡吹着小巧的木哨子。
而在她身後,貼近的農兵們結成長方形的條陣,人們用手拉着前面隊友的布衣後腰,看起來相當密集。
每當隊長吹起哨聲的時候,第一排的人員便會刺出相對整齊劃一的矛擊,第二排的人則會裝備好木盾牌的防禦姿态。
在響亮音律的控制下,一整個隊伍的士兵們都擁有了名為紀律性的意志,這種神秘的精神力量是既看不見又摸不着的,卻如同有型的繩索鎖鍊将人們串動起來。
“隊列方陣麼哦,看來這兩個民兵小子着實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滿意的神情攀上裡昂的臉龐,他騎過去,駐足觀看農兵們的武裝練習。
“裡昂大人!”扈從達姆遠遠地向他打了一個招呼,“您看怎麼樣?”
“相當不錯。在原本盾牆的陣型基礎上,能夠再進一步達成這種效果是真棒了。”裡昂不吝啬他的誇贊,這讓河谷地的農兵小子們更加刻苦操練了。
“為了河谷地!”
“驅逐綠皮怪!”
農兵們喊着口号,配合着哨子音節,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方陣架勢。
裡昂看着隊伍中的查林·羅德文,這個小子意志力頑強,但領導能力其實一般,不過在隊伍裡也是蠻出色的人手了,河谷地是個小村莊不會嫌棄人多的。
他注目這戰鬥的隊伍好一會兒,喊聲口号的動靜讓人思緒飄散飛向遠方的藍天,飄散出裡昂對閃鹿鎮遭遇的思考,他知道這兩個民兵明顯有過心理創傷。隻是顯然,此時他還有其它不知道的事情,他并不知曉對方也曾是擁有姓氏之人——說不定這個秘密就連查林自己都不清楚。
命運的小河流潺潺流動起來,或許會在以後形成一股浪潮,但還不是現在。
帶着兩名鐵矛親衛的裡昂,這幾日也和附近躲災的雇傭兵有過聯系,其中有人提出了前來谷地補充物資的想法,他欣然應允。
這些人的消息靈通,并一齊結合獵人帶回來的戰訊來看,獸人們的浪潮已經繼續在向帝國腹地前進了。其中一大股奔向更遠處的行省,還有一部分野獸則是停留在玫瑰盆地附近,對富饒土地進行着持續且惡性的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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