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素泠不知道金鈴肚子裡七拐八繞的心思,隻聽她說的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垂眸目光微閃,沒說話也沒否認。
金烏西沉時,前面終于派人來了。
在彩繡坊時有大堆銀絲炭烘着,來了程府更是再沒吃過苦,還有大夫開了藥丸溫養,甄素泠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隻不過防着倒春寒,還是披了件薄鬥篷才出門。
遠遠望見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遠處,兩人視線對上後,先堅持不住移開眼睛的竟然是程庭朗。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少年的那一刻,甄素泠之前所有的局促和不安全都奇異的消失了,幾乎在一瞬間就恢複了平時的平靜淡定,甚至她還可以稱得上十分大膽的凝視着程庭朗長達好幾秒鐘,直到把少年看得不好意思撇開頭,這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輕輕的錯開目光。
他似乎比自己還要害羞。有了這個認知,甄素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兩個人并肩而行,誰也沒有主動開口交流,卻都不覺得尴尬,程庭朗走在少女身邊,不知怎麼的覺得天空那一輪圓圓銀月十分讨喜,就連吹拂在身上的風都無端溫柔了幾分。
最溫柔惬意的,莫過于少女烏鬓上那隻梨花步搖。
步搖一步三晃,如同一個跌跌撞撞的隐晦信号,幾乎要撞到程庭朗砰砰亂跳的心腔子裡去,可以說是十分突然,十二分欣喜。
這段日子仿佛在做夢。玲珑苑接二連三的偶遇,兩人交談增多,試探性的邀請,甄素泠一次次的應允,都令程庭朗的膽子越來越大,他無數次感謝那天自己的莽撞,才能換來如今與甄素泠夢幻一般的相處。
還有什麼比兩情相悅更美好的事呢?當然,他内心知道甄素泠現在并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也有可能她有别的想法,并不是喜歡而隻是敷衍自己罷了,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就當這一段日子是偷來好了,哪怕是一份虛假的美好,他也甘願飲鸩止渴。
正因為早就有了愛而不得的準備,所以他的期望一直放得很小。
小到隻要指甲蓋那麼大的甜頭,就足夠安撫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出了程府的門,外面是另一個人間。
甄素泠也記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沒上過街了,上輩子輾轉流離,被折磨的心性大變,這輩子與奸賊鬥勇逞狠,安定後整個人變得懶懶散散,沒了閑逛的心思,要不是程庭朗主動邀約,她怕是一輩子不出程府也不會覺得無趣。
其實她也隐約知道,這是一種自我逃避式的心态罷了。
哪怕心裡告訴過自己再多次,終究有些意難平。
怎麼……就成了賤籍呢。
“來,來這邊。”
出了門,還有一段比較冷清路,少年自然而然地朝甄素泠伸出一隻手,等甄素泠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同樣遞出出了一隻手,現下兩人正牽着手一前一後的往人|流如織的巷口走去。
感受着這份交疊相牽的溫熱,甄素泠望着少年的背影,表情有些訝異,又有些複雜。
這是……突然開竅了?
還沒想到答案,少年的手如同一尾滑魚,擺擺尾巴就輕松遊走了。
“到了。”悅耳的清音響在耳邊,甄素泠的右耳因少年低頭說話而飄過來的絲縷熱意,微微泛起了紅。
“什麼……?”
少女擡起頭,話還沒說完就被熙熙攘攘的熱鬧場面給驚住了。
街上男女老少皆有,人群擁擠,聲音嘈雜,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手上拿着吃的,偏過臉跟旁邊神色溫柔的母親撒嬌,帶着面紗的姑娘頭上插一根發钗,含情脈脈地看了眼對面的情郎,還有中年夫妻結伴,雖面色平靜,可彼此的距離卻忍不住慢慢靠近,遠處隐隐傳來戲子的婉轉曲調,耍雜耍的賣力吆喝……街兩邊擺滿了小攤,上面挂着許多花燈,除了常見的蓮花燈,還有許多種千奇百怪的形狀,若是看上了哪盞,隻消猜對了對應花燈上的燈謎,就可以直接拿走。
正當甄素泠看得目不轉睛,全然忘記了當前處境時,一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替她輕捂住了耳朵,下一瞬,正對着二人的遙遠城牆上,有什麼東西轟然沖天而起,在天穹之上重重劃過一道痕迹,接着四散炸裂成五彩絢爛,碩大無朋的的璀璨星火。
砰砰砰砰砰!
炸裂聲一聲比一聲巨大,吸引了許多人擡頭,看見那明麗的五色焰火,人群一時發出壓抑不住的笑聲與驚呼。
“看呐,有人放焰火!”
“哎呦,這焰火一層又一層的,還是重焰焰火,得不少錢吧?”
“我聽巡邏處的官爺說這焰火每半個時辰一放,一直放到宵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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