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回頭多放幾個得力的人去衛梁身邊,免得他哪天出門被人打,然後帶過這話茬兒,隻問道:“來也來一趟,衛公子喝什麼茶?”
衛梁忙道:“不了,在下還有事在身。”
姜雪甯想想道:“可是要準備秋闱?”
衛梁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反應“秋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接着才笑起來,說:“秋闱到不緊要,随便考考便是,但稻谷已收,衛某得回去琢磨冬日裡能否種點小麥,或者試着種一下一種叫馬鈴薯的東西,長起來很快,且……”
姜雪甯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内心的乏力,隻覺千百隻鳥雀在自己耳邊叽叽喳喳,聽得她頭昏腦也漲,渾然不知自己到底是在蜀地還是在江甯,簡直腳底下都要打滑了。
半晌,衛梁說完。
然後眼底帶着幾分光彩地問姜雪甯:“東家姑娘看如何?”
姜雪甯回過神來,不敢說自己什麼也沒聽懂,想想上一世對付此人的套路,彎彎唇笑起來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十分驚喜,道:“我看極好!”
衛梁立刻興奮起來:“那我回去便這樣辦!”
說完躬身一拜竟然道了别就走,半點也沒有停留之意。
蓮兒棠兒在後頭都看蒙了。
姜雪甯臉上的笑容瞬間拉下來,隻向她們問:“他剛才說種什麼來着?”
兩人面面相觑,搖了搖頭。
行,都沒聽明白。
愛種啥種啥吧。
姜雪甯翻開衛梁遞上來的那卷賬冊,隻瞅了瞅末尾記下來的那幾個數,兩道柳葉似的細眉卻慢慢鎖緊:兩年過去,鞑靼那邊的情勢也該有苗頭了。做生意這一道上,她雖不如上一世的尤半城,可并不需要與她一般兩邊下注保穩,單獨暗助燕臨,壓力倒少一半。隻不知,夠不夠,又是否來得及?
第184章五石散
斜白居外面,已近傍晚。
衛梁進去一趟沒花多少時間,滿心盤算着等回了田間地頭要種點什麼東西,走出來時雇的馬車還在外面等候。
不過此時外頭也多了一輛馬車。
他擡起頭來,便微微一怔。
那說不上是十分奢華的一輛馬車,可打造馬車車廂所用的木材皆是極好的,漆工精細,木質堅硬,兩邊鑲嵌着雕花窗格,裡面卻還加了一道窗簾。
趕車的車把式也是身強力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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