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這張臉,這張屬于十六歲自己的臉。
其實和二十歲的他比起來,這張臉的變化并不大,他天生就有點娃娃臉,時間仿佛格外眷顧他,經常會有人将他認成未成年的高中生,哪怕他都越級快大學畢業了。
而十六歲的他也僅僅是眉眼處看起來更加稚嫩了幾分,是很細微的差别。
陳栗捏了捏自己的臉,不得不沮喪得發現,這确實是自己現在的身體,甚至身高都如實矮了幾厘米。
原本一米七五的身高這時候也隻剩下堪堪一米七。
想到剛剛老妪口中的“大人”,陳栗揪起衣裳還是決定逃跑。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不管那個搶他來成親的人是誰他都不能坐以待斃。
不然某人可能要醋死。
想到這裡,陳栗原本搖擺不定的内心變得極其堅定,他踩上紅木的椅子翻過沒鎖上的窗戶。
大概是這裡的鬼怪都不夠聰明,沒有意識到他會逃跑,所以翻過窗戶後并沒有得到阻止。
腳下的衣擺太過礙事,他幹脆抱在懷裡往前跑,他認定一個方向往前跑,他原以為自己所處的背景是在古代,可跑出沒多遠後就看到前方幾棟綠瓦紅磚的小樓,繞過它們後又突然到了一條現代氣息極濃重的商業街。
這裡的風格十分迥異,最大的特點就是畫風不統一。
這些建築像是被東拼西湊在一起的,就連“人”也是,特意想和現實接軌,搬運複制大量的建築,實際上卻産生了極大的分割感,沒人會覺得這裡是“現實”。
制造出這個地方的人,一定智商不高。
陳栗這麼想着,腳步不敢有任何松懈。
可惜這次好運沒有跟來,他聽到了來自身後追趕而上的腳步聲。
像是貓戲弄老鼠一般,故意讓他聽見,不遠不近綴在後面。
一開始陳栗以為,追上來的是剛剛的老妪,可從身後滲出的壓迫感讓他渾身不适,寒意自腳底闆而起滲透全身,無疑不是這麼簡單。
陳栗眼皮一跳,憑借着最後幾分力氣撞開了旁邊的建築物的門,看似鎖好的門一撞就連人滾了進去。
他摔在地上,擡頭看見的是成百上千的人頭,在驚叫出聲的前一秒意識到那些隻是假的人頭,銅築的人頭帶着慈悲的表情,密密麻麻朝下注視着每個進來的人,注視着這隻自投羅網的小祭品。
這裡是祭壇,是某個不知名□□的祭壇。
也許在現實中隻是個普通的廟,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它被賦予了邪氣、惡念,祭壇也“活”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面密密麻麻的人頭似乎動了動,随着他的起身轉動着視線。
外面恐怖的腳步聲還在靠近,如果冷靜下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這腳步聲明明還在外面,卻故意被放大仿佛有人直灌他的耳膜。
被吓壞的小獵物無法注意到這點區别,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逃!
于是蒼白着小臉跌跌撞撞朝裡跑,殊不知正在将自己送入虎口。
精巧的璎珞和身上祖母綠的串珠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繡着鳳凰灼灼尾羽的金絲滾過少年的腳踝,在他踏入祭壇的那一刻,周圍那幾隻石雕的獅子眼珠上緩緩浮現紅光。
它們是鎮壓祭品的寶物,曾被用鮮血浸泡了百天百夜,連同内裡都浸入血腥,任何富有生機會逃脫祭品都無法在它們爪下逃過。
吼叫從它們身上傳來,幾尊石雕獅子居然像是活了過來,靈活動着石頭的身體朝祭壇最中間的少年撲了過來。
沒想到運氣會這麼差,陳栗在被它們按住手腕、踝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這些石獅子甚至不需要花費半分力氣,隻憑借自身的重量就能夠将他壓死,淋漓的鮮血塗抹整個祭台。
禍不單行,腳步聲的主人終于走到了門外,刺眼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他隻是站在那裡,無聲的淩厲氣息就蔓延而開,帶來危險的信号。
陳栗絕望地閉上眼。
男人心情愉悅的靠近,手上輕巧拎着塊紅色的布,他像是看不見少年此刻的為難處境,單膝下跪俯看他:“你忘了這個。”
哪怕是語氣不對,這個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陳栗還是猛地睜開了眼,圓圓的杏眼睜大後像極了淺色貓眼石,他的呼吸都斷了一瞬:“傅莫殃!”
位于他上方的男人,對于他這聲呼喊沒有任何反應,他像是不懂事的孩童歪了歪頭,執着道:“你忘了這個。”
他再次伸出手,把東西給他看。
陳栗驚疑不定的視線從他那雙野獸般的豎瞳挪到了那塊紅布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在副本世界和主神聯姻後+番外 港綜:開局相遇賭神巧克力 滅世崩塌 婚姻契約[女A男O] 勸我放下屠刀,夫人你又拿它作甚+番外 虛拟之城 女尊:事業是真愛,夫郎是意外 娛樂:這個明星又雙叒叕打人了 孽徒今天又逼我師徒戀 酒館老闆今天做中餐了嗎 佛系千金不想紅 十戒日 在霍爺心上放肆惹火 大佬他,表裡不一[穿書] 四季風雲 我在賽博修煉斬星獸 穿成萬人嫌我暴富了 跟着娘親改嫁,我從猛女變萌女 穿越古代,屯好物資不逃荒 四序同塵+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