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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乃是律法中的十惡之一，牡丹就曉得的有好幾個官員因為不孝而被罷官的，當下就有些擔憂：&ldo;放任自流真的好麼？有人一定要推波助瀾的。&rdo;&ldo;我這個算不得什麼。就是說得難聽些而已，聖上也不是才知道這些扯皮事情，最多就是申饬一回，讓我歇上一歇。&rdo;蔣長揚笑道：&ldo;我以前經常絞盡腦汁，非要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周密無比才好。但轉過來一想，我都把事情想周全了，别人還做什麼？&rdo;通過這件事，可以加重蔣重和方伯輝之間的矛盾，皇帝肯定是樂見其成的，皇帝如今還要用他，最多就是晾他一段時間。牡丹上前替他寬衣：&ldo;隻要你自己不覺得委屈，怎麼拿主意都好。&rdo;蔣長揚笑着替她攏了攏頭發，擁她入帳，帶了幾分喜悅道：&ldo;袁十九不情不願地誇你了。&rdo;&ldo;總歸我不會拖你後腿就是了。&rdo;牡丹抿嘴笑了一回，認真道：&ldo;我和你說件事，雨荷年紀不小了，我想給她配個好人家。我看着貴子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底細，也覺得他太能幹，怕他看不上雨荷。你最清楚他是什麼人，要不然，你問問他的意思？&rdo;蔣長揚一愣：&ldo;貴子麼？&rdo;牡丹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道：&ldo;怎麼了？難道他是有妻室的？或者是有心上人？&rdo;蔣長揚搖了搖頭：&ldo;那倒不是。他的情況有些不同……&rdo;牡丹倒奇怪了：&ldo;那是怎樣的？&rdo;蔣長揚摟她入懷，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又去咬着她的肩胛骨輕輕磨折，低聲道：&ldo;他有冤仇在身，有朝一日總要走的，留不住，還不知前路怎樣呢，雨荷跟着他要吃苦。還是算了吧。你不如先給雨荷脫了奴籍，然後我給她挑個更好的。&rdo;牡丹驚覺，忙去推他：&ldo;輕些，莫要留下痕迹，現下不穿厚衣裳了，紗衣薄，讓人瞧見羞死了。&rdo;蔣長揚呵呵一笑，越發用力：&ldo;明日咱們又不去哪裡，怕誰瞧見？&rdo;次日清早，雨荷來辭行，牡丹揮手叫恕兒和寬兒退下，低聲将蔣長揚的話說了，雨荷垂着眼沉默片刻，道是知道了，說到另給她脫奴籍，另外尋個更好的，她卻是輕輕搖頭：&ldo;不急。&rdo;然後就靜靜告退，仍然往芳園去了。牡丹挺替她難受的。又有些懊悔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讓他二人經常在一起配合做事。有心想将貴子立刻調回來，又覺得做得明顯了些，而且汾王妃的宴請立即就在眼前，急需人手，隻得稍後一步又再說。夫妻二人才用了早飯，何家就使了封大娘過來，說是岑夫人病了。牡丹憂慮得很，算來算去也是和昨日的事情有關，一邊收拾一邊問：&ldo;什麼地方不好？嚴重麼？可請了大夫來看？又是為了什麼？&rdo;封大娘顧慮心重，當着蔣長揚不肯細說，隻道今早不曾下c黃吃飯，具體原因卻是不知，怕是感了風寒什麼的。蔣長揚見狀，忙起身往外去叫人給牡丹備馬，封大娘見他去了，方歎了口氣：&ldo;還不是為了那些糟心事。&rdo;她年紀大了，早就不再值夜，因而隻是略略知曉一些：&ldo;昨夜你們走了以後就一直躺着，後來老爺進去，不知說了什麼，有一歇聽見老爺大聲喊人，讓拿藥，過後又不要人進去，今日一大早就使人去請大夫，早飯也是老爺親手喂，半點沒吃。不過隻是精神差些，其他什麼都好。&rdo;牡丹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隻要不是老年人突然發作的那些吓人的病就好。到得外頭，蔣長揚已然命人将一切都收拾妥當了，甚至還命人包了幾包名貴藥材，見牡丹出去就親自給她拉馬，要陪她一道回去瞧岑夫人。牡丹心中熨帖極了，勒了缰繩正要開走，一錯眼瞧見個才總角的小孩兒縮頭縮腦地站在門邊陰影裡，眼巴巴地看着蔣長揚和她。看那衣服倒也差不到哪裡去，就是神情看着有些不對經，便叫恕兒：&ldo;你去問問那孩子要做什麼？&rdo;恕兒過去問了幾句，過來低聲道：&ldo;說是國公府來的，老夫人病了。自你們走後，就沒起得來c黃。&rdo;蔣長揚皺起眉頭來，跳下馬去親自問那小孩子：&ldo;誰讓你來的？叫什麼名字？&rdo;那小孩子絞着衣角，有些害怕地看着蔣長揚，雖然聲音很小，口齒倒還清楚：&ldo;叫小十，是哥哥讓來的，哥哥叫小八，一直跟着三公子的。&rdo;竟然是蔣長義使來的。蔣長揚命人包了幾塊糖給那小孩子，打發人走了，皺眉暗想，蔣長義示好是肯定的，這就像是自己昨日那句無欲則剛得到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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