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晦捕捉到一個重要的詞兒,“殿下?”
神荼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幹脆将腦袋埋進了雪地。可他的心緒卻暴露了答案,桑持玉在神荼龐雜的心神中看見了那個頭罩燒餅紙袋的家夥。
桑持玉念出了他的名字,“白若耶?”
神荼猛地拔出腦袋,圓睜着眼問:“你怎麼知道?”
桑持玉淡淡道:“爾等妖族本有七十二部族,蘇觀雨屠滅了大半,如今隻剩十一部族。這個‘白若耶’是羅浮王之子,也是雪狐一族最後的血胤。”
蘇如晦看了看桑持玉,又看了看神荼。神荼表情驚訝,看來桑持玉所言都是真的。可是桑持玉打小生活在人間,怎麼知道妖族這麼多事兒?電光火石間,蘇如晦想起了蘇垢的秘術——“讀心”。那日蘇垢忽然一命嗚呼,他還道這小妖怪死得好快。如今看來,必定是那時假扮成蘇玉的桑持玉吸了它的精血。
蘇如晦展顔而笑,悠悠道:“神荼,休要瞞我們,我們知道的事兒可比你想象的多。”
神荼驚訝了半晌,又平靜了,懶懶地翻起肚皮曬太陽。
“小孩兒,不要在我這兒費工夫了。我知道的東西不多,殿下如今的身份是什麼,模樣是什麼,是男是女,我通通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要殺你,所以我就來了。”神荼望着茫茫天穹,“你母親死了,蘇觀雨死了,以後還會死很多很多人。蘇如晦,你如果想活,就待在雪境,不要回人間。”
蘇如晦仰頭看桑持玉,桑持玉輕輕搖了搖頭。
神荼的确什麼都不知道,讀心讀出的有用信息,唯有那個戴着滑稽紙袋的家夥。桑持玉在雪地裡畫出油紙袋的模樣,蘇如晦端詳着這油紙袋,找不出頭緒。隻好等回邊都見了師姐,把這事兒報給她,讓她去查查買燒餅的顧客。
夕陽西下,眼看着天要黑,蘇如晦用小指頭勾了勾桑持玉的手,“桑哥,原來我爹死在妖族王城,我好難過,要親親,要抱抱。”
周圍人來人往,極樂坊的混混扛着鋤頭挖溝渠,大悲殿的僧侶吭哧吭哧清理積雪。蘇如晦的話兒一出,立時引來了一些人的注目。蘇如晦是個沒皮沒臉的,桑持玉卻端莊得很。蘇如晦也就是說說,習慣性地調戲他,沒指望他真的親自己。誰知桑持玉擁住他,右手按住他的後腦勺,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蘇如晦又一次聞到桑持玉身上雪粒子似的涼飕飕的味道,雖然冰冷,卻無端地讓人安心。
兩人的嘴唇分開,桑持玉還抱着蘇如晦。
蘇如晦小聲說:“其實我沒那麼難過。”
“我知道。”桑持玉沉穩的聲音響在耳畔。
“那你還親我?”蘇如晦左右看了看,“這裡很多人欸,他們都在看咱倆。”
“不用管他們。”桑持玉說。
“你變了,”蘇如晦說,“你臉皮變厚了。”
“嗯,跟你學的。”
放屁,蘇如晦暗暗發笑,這厮以前那樣端正守禮都是裝的。他是妖,他守個屁的禮。
“你要不要問問神荼關于你父母的事兒?他知道的或許比蘇垢還多。”蘇如晦道。
桑持玉搖搖頭,“沒有必要。”
蘇如晦側臉看了看他,不禁思忖,這小子連自己父母的事兒都不好奇麼?
神荼仰頭看着這兩人,用爪子扒拉他們的褲腿,“你們抱在一起做什麼?覺得冷麼?凡人真是脆弱,若是入了隆冬,你們還受得住麼?”
桑持玉問蘇如晦:“你要養這隻狗?”
神荼抗議,“我是狼!”他盯着桑持玉的下巴看了半晌,道,“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把我送去狗……”
桑持玉冰涼沁骨的目光落在神荼身上,神荼索索落落打了個寒噤,兩爪捂住了嘴。
蘇如晦道:“養啊,養它當侍衛,給我看大門。”
“你有我。”桑持玉說。
“那一會兒你跟我回邊都?”蘇如晦笑眯眯道,“天快黑了,我師姐的人該來接我了。”
桑持玉沉默了一瞬,道:“抱歉。”
蘇如晦一愣,問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回邊都?”
桑持玉摸摸他的腦瓜子,卻沒說話。
蘇如晦從桑持玉的懷裡掙出來,擰着長眉道:“到底為什麼啊桑持玉?你這幾天待在哪兒,為什麼瞞着我?你别騙我,我都知道了,你壓根沒在大悲殿睡過。”蘇如晦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在外頭有野男人,瞞着我不能說?”
桑持玉一言不發,眼神平淡,他知道蘇如晦在激他說實話。
“你不告訴我你這幾天在哪兒,我也不告訴你項圈的事兒。”蘇如晦威脅道。
“無妨。”桑持玉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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