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打扮地冒着風雪潛入府中,直到進入書房之後才謹慎地卸下僞裝,露出了本來面目。
——此人正是幾日前被溫允抓進邢獄審問的四名修葺工人之一。
“殿下,小人才幾日未來,這府中怎地連看門的人都成了生面孔?”
鐘戎着了一身雪色百花龍錦氈袍,手中閑閑地撫着一柄未出鞘的劍,面上的神情确是陰晴不定:
“噢?你不知道?”
那細作表情懵然:“殿下在說什麼?小人前幾日才被抓去邢獄,眼下才剛見過教主,便馬不停蹄地趕來替您傳口信了……殿下明鑒!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鐘戎這才轉過身,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朝門房吩咐道:“來人,替客人沏茶。”
細作這才安下心來,捂着端來的熱茶歇了口氣。
“獄中情形如何?”鐘戎問道。
細作歎了口氣:“老三、老五和老六都沒了,聽說是被那姓溫的閻王活生生折磨走的,死之前也沒有透露過您與教主的半分消息。”
“但他們對我倒是很奇怪,我在裡邊一點苦痛都沒受,反而每日有肉吃、有酒喝,最後什麼也沒問便将我放出來了……”
鐘戎微微擡眼:“你們教主有何話要我說?”
“教主說,殿下不要太過心急。”
細作低頭道:“三個月後的皇帝壽宴,并不是動手的好時機,眼下陛下的神智還未能被您完全操縱,殿下需要再等等,等……”
“等什麼?!再等下去,我還未動手,便已經教張鄜的人給困死在這了!!”
鐘戎猛地站起身來,眼中流露出一絲極其怨毒之色:“那人以護衛安危之名,明目張膽将我慎王府中的人都暗中換成了他的眼線,從今往後我所做的一切都再也瞞不過他,你們教主還要我等,等什麼!?等着被賜死嗎!?”
他恨恨地盯着那細作,突然笑了一下,握着那柄劍朝他走去:
“還有你!為何張鄜将其他三人都折磨至死,卻唯獨将你留了下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是真将我當成蠢貨了嗎?!”
“必是你早已暗中與他勾結,想要陷害于我!……”
細作聽罷大驚失色:“殿下!!小人是清白的!!眼下府中群狼環伺,隻有我才能替教主向您代話!若是您殺了我!!那教主便再幫不了您了!!您不能殺我!!——”
鐘戎聞言冷嗤一聲:“教主,什麼教主?他将我當棋子,莫非我便要乖乖聽從他,任由他擺布?笑話!”
“隻要有那死生蠱的母蠱在,拿到父皇的诏書也隻是時間問題。”
“至于你——”
劍光寒芒一閃,一片猩紅噴濺而出,還未飲罷的熱茶淌濕了杏色的狐裘地毯,就連碎瓷也裂成數瓣。
鐘戎漠然地看着細作死不瞑目的眼睛:
“要怪便隻能怪你跟錯了主子。”
*
大殿佛煙袅袅,隐隐有海潮般的木魚聲從遠處傳來。
蓮青色的簾帷後,一雙枯瘦而蒼白的手正橫在鐘鼎之上,一滴一滴的血接連不斷地湧進爐中,卻仿佛被何物瘋狂地搶噬一般,片刻後便沒了蹤影。
“蠢貨!!”
臉覆鬼面的年輕男子聽完屬下遞來的消息後,連那獠牙金剛也仿佛變得更猙獰了幾分,終是忍不住地一腳踹翻了一地的蓮燈,冷笑了一聲:
“早便知道鐘戎腦子不好使,卻沒想到連張鄜這麼簡單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天真地以為有死生蠱便萬事大吉了,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本想着讓他在平昌軍入關後再動手,眼下看來似乎是不可能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甯瑪薩迦這個貪生怕死的東西又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希望他就這麼躲一輩子,最好躲到張鄜屍骨無存之後,别到時候出來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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