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從長春宮請安出來,一雙細眼裡皆是暮霭之色。
皇上去園子去了這麼些日子,好容易回來了,沒說去瞧瞧她,反倒先翻了陸語琴那漢蹄子的牌子,叫她心下便好生着惱。
不過好在皇上也沒去陪皇後,同樣沒搭理貴妃、純妃,這才叫她心下好歹熨平了些。
今早上去長春宮請安,本也是想好好看看皇後的笑話——終歸她是皇後,皇上從外頭回來,怎麼都該頭一晚翻皇後的牌子才是。若論不甘,皇後本應比她更不甘才對。
可是出乎她意料,皇後倒是一臉的微笑,提起陸語琴來,也是各種的稱贊,倒看不出有半點不快來。
當她實在忍不住了,問為什麼陸語琴今早上沒來請安的時候兒,皇後倒是寬厚一笑:“誰說沒來?語琴最是守禮。她早已來過了,本宮見她累得眼圈兒都烏了,心下疼惜得不行,便趕緊叫她回去歇着了。”
接下來的光景裡,她便怎麼都想着陸語琴那眼圈兒都黑了的話,心下便如千百根針紮着似的。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皇上憑什麼就那麼寵愛那些漢姓的蹄子?她們個個妖妖娆娆,口蜜腹劍,有什麼好?!
不過塔娜倒是帶來個好消息,“主子也留意了,長春宮裡那傻丫頭也沒在。”
娴妃便眯了眯眼:“想來是去陪着陸語琴去了。”
塔娜又是一笑:“奴才從儲秀宮那過,瞧見那傻丫頭已是出來了,鬼鬼祟祟朝着禦花園去了。而奴才今早又恰好看見舒嫔去了禦花園……想來她們兩個的緣分深,這一回總該相見了。”
娴妃這才笑了,心下覺着痛快了些。
這些日子趁着皇上和那傻丫頭都不在宮裡,她們将該散播的已是散播了出去。她就等着那傻丫頭回宮,然後舒嫔徹底跟她撒開了鬧呢。
這一來,是能借舒嫔的手,好好整治那丫頭一回。也算解了當初那傻丫頭頂撞她的氣;
二來麼,舒嫔本來就是勁敵,對她亦有“那拉不同族”之羞。倘若舒嫔鬧開,不管是皇上和皇後都難免垂問,到時候殺殺舒嫔的威風,自然也是好事;
第三,舒嫔如今借着傅恒的婚姻,倒是跟皇後成了姻親了。而那傻丫頭好歹是皇後宮裡的人,舒嫔若這樣責罰了,叫皇後顔面也是無存。這裡外裡地也叫舒嫔和皇後之間存了心結……又怎會不好呢!
娴妃越想越舒坦,忍不住咯咯輕笑:“隻是苦了那位傻姑娘了……不過誰叫她原本就傻呢,傻了就也不知道愁、不計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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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軒内,皇帝笑眯眯坐下。
“原來是蘭襟。快起克。朕去園子這些日子,本打算回來之後,尋個時辰去瞧你。倒沒想到今兒便撞見了,倒是好緣分。”
蘭襟面上一熱,被皇上那一句“好緣分”給說的。
“蘭襟這些日子來,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嗯?”皇帝溫煦地問,仿佛隻能看得見眼前的舒嫔,全然沒瞧見跪在地下的婉兮。
舒嫔紅了一張臉,正想作答,皇帝卻已然自問自答:“瞧說話這麼響亮,中氣十足,看來倒是錯不了。那朕就放心了。”
舒嫔心下便是一個翻湧,連忙跪倒:“妾身不小心驚擾了聖駕,真是該死。”
第247章細尋(7更)
皇帝揚揚眉,還沒忘了垂首逗弄逗弄籠子裡的鳥兒,輕輕吹了聲口哨。
“言重了,哪兒有呢!你沒驚擾了朕,隻是驚着了朕的鳥兒。”
皇帝笑眯眯将鳥籠湊到怡嫔跟前:“鳥兒最是膽子小,受不得驚吓。說話兒輕言細語的它們才喜歡,若都是粗聲大氣,便連鳥兒都會生厭。蘭襟你說,是不是?”
蘭襟心下又是狠狠一個晃悠,忙壓低聲音:“妾身求聖上責罰。”
皇帝便又笑:“這是怎麼了?蘭襟,你好像很怕朕的樣子。怎地,朕在你眼裡,相貌很兇麼?”
蘭襟一張小臉已是蒼白,連忙垂下頭去都不敢看向皇帝:“沒有!妾身覺得皇上和藹可親。”
皇帝揚揚眉:“方才究竟發生何事,叫你如此動氣?”
皇帝說着,微微收起笑意:“朕若沒瞧錯,地上跪着的應當是皇後宮裡的人。若她有錯,蘭襟你隻管将她發落到皇後面前即可。皇後是最娴于宮規之人,自然給你一個交待。”
皇帝有意無意道:“從前在園子時,也曾有過内廷主位擅作主張,曾想越俎代庖,責罰别的宮裡的官女子。朕皆處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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