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怡不由得愣住,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
篆香在畔瞧着,忍住一聲歎息,從中說和,“老爺病着從雲南剛回來,此時府中一切自都是以老爺病情為重……敏怡啊,我瞧着麒麟保那孩子也是憂心如焚呢,你說呢?”
敏怡點點頭,“篆姨娘說的是,我又豈是不懂這規矩的人呢?我隻是……”
敏怡遠遠望福康安一眼,眼神中無法不流露出感傷,“我就是覺着三爺他并不想念我。他這幾個月間從京師赴雲南兩回,這回好容易塵埃落定了回來,可是他見我的眼神裡,半點光亮都沒有。”
“就好像我跟這府裡的仆人,甚至一花一木都沒什麼區别。若是多年夫妻倒也罷了,我們明明還是新婚燕爾……”
敏怡原本也是剛烈的性子,嫁進傅家來一向都是明朗爽利,極少扯那些女人間的閑閑碎碎,倒頗對篆香的脾氣。再加上福鈴嫁入宮中,篆香輕易難見女兒,這便與敏怡相處得尤其好,幾乎親如母女了一般。
敏怡這會子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柔弱,叫篆香瞧着也是心疼。可是篆香卻不能以實情相告,隻能輕輕攬一攬敏怡的肩,權充安慰。
此事上看過去,年輕的敏怡何嘗不像當年的九福晉蘭佩啊?
原本都是出身名門、自己也是心高氣盛的姑娘,若是換了一個人嫁了,在哪家都能被愛若珍寶……獨獨嫁進傅家來,這父子二人雖可為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兒,卻已經都是空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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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回京安頓下來幾天,便急着想要奔天津去面聖,都叫九福晉給攔下來了。
可是傅恒又哪裡是能閑下來的人?這便叫福隆安赴軍機處取了公事回來看。
這一看不要緊,看得傅恒是冷汗涔涔而下。
今年正月,高麗、琉球都按期朝貢,偏已經與傅恒定下也要朝貢的緬甸,竟然沒來!
皇帝等到二月裡,下旨問過一回,已見不滿。
朝廷從雲南撤兵,本前提是緬甸自行請降,且就是傅恒親自與緬甸談判,得來緬甸主動朝賀之語,傅恒這才奏報給皇帝。
緬甸食言,便等于傅恒此前的一切都已前功盡棄!
而此時他回到京中,面對這樣一個結果,他又要如何面對天子,如何面對滿朝大臣去?
傅恒再顧不得九福晉的阻攔,遞牌子送向天津,求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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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日,皇帝在天津府行宮,召見自雲南還京、經略大學士傅恒。
傅恒見駕,已是由福隆安和福康安兩個兒子攙扶。一見傅恒病弱如此,皇帝也是沉沉歎一口氣,心中所有的憤懑都暫時壓下,隻囑咐傅恒,“回京來隻管好好将養,其餘事都等你養好了身子再說不遲。”
傅恒伏地叩首,淚如雨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君臣相伴二十年,情如父子兄弟,曾經兩心不疑……何曾想,到今日,他終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片信任。
這一路從雲南回京,傅恒多少個夜晚輾轉寤寐,也細細回想了自己在雲南這一年裡,有何得失。
他也是清醒的人,如今冷靜下來,也都明白自己最大的錯處在于有些過于固執己見了。
從前是副将軍阿裡衮、阿桂以及帳下軍官都攔阻他急于進軍之心,等過夏季,避過瘴氣再說;就連皇上也在谕旨裡幾次明裡暗裡提醒他,不可固執己見……可是他着急,他太想快些替朝廷和皇上平了緬甸這一患;他急于再續二十年前的大金川之功啊。
可是事到如今,看似緬甸乞降,他才能全身而退。可是回到京來,卻仿佛是緬甸将他給耍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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