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哼:“你的戶籍沒記錯,那些官員們按着你的戶籍查證,自然也沒錯——你的确是死了男人,你跟你男人也沒有兒子。從這一項上來說,誰都沒錯。”
皇太後眯眼瞧着兒子。
此時的兒子就挨着她身邊兒坐着,又明明已近生辰了,這會子原本無論從距離上,還是從感情上,他們母子原本都該是最親近的。可是她卻不知為何,隻覺此時距離着兒子好遠,好遠啊。
那距離,仿佛就是從慈甯宮望向太和殿的距離;是一個原本應該近在身邊的母親,卻不得不屈服于君權,不得不将自己與兒子之間的距離拉成一個臣子和一個天子之間的距離那樣一般。
兒子長大了,兒子已是統領這天下的帝王。
兒子的心,她已然漸漸看不清、看不透。
甚至,就算兒子開始在她眼前兒,當着她的面兒玩兒起了心眼兒,她都已然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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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享受夠了二喜媽媽的惶恐,這才緩緩坐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可是你在外頭,卻曾瞞着你家裡人,跟别的男人生下過兒子!”
“隻不過你男人死的當口恰恰好,就在你生下那兒子不久,你男人就死了,于是他永遠都沒辦法知道你的那個秘密了。”
船上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轉向二喜媽媽,帶着各種各樣的情緒盯着她。
二喜仰頭望向皇帝,嗓子眼兒裡啞啞有聲,卻已是說不出話來。
良久船上才傳出一串哀嚎:“皇上,奴才冤枉。那都是鄰裡扯老婆舌的冤枉了奴才去,奴才沒偷過人啊!”
第285章生非(2更)
二喜媽媽被拖下船去。
辦事的太監都明白規矩,一邊拖着已是一邊伸手狠狠捂住了二喜媽媽的嘴,不叫她喊叫出來,擾了主子的興緻。
可是即便如此,皇太後又哪裡還有用膳、遊湖的興緻?
她冷下臉來,目光并不看向兒子,隻看向湖上:“皇帝,二喜的事你可查實了?二喜陪伴哀家多年,哀家自認也能看得清她的性子,她如果當真在外頭偷過人,有過野孩子,她至少應該透露些許出來才對。可是這些年哀家瞧着,她并無行差踏錯。”
皇帝淡淡抿了口酒:“所謂孀婦門前是非多,尤其她這樣壯年守寡的,鄰裡之間這樣的傳言便更多。那傳言多到叫内務府的官員們都不敢再漠視,不得不上報給兒子知曉……這樣的事,兒子已不必捕風捉影去查,隻從這傳言本身,便已不宜叫她再伺候在額涅身邊。”
皇太後忍着惱意,微微閉上眼:“皇帝,你難道沒想過,這些孀婦門前的是非,實則許多是無中生有麼?!”
皇帝倒毫不猶豫地點了頭:“額涅說的對。這世上原本許多事就都是無事而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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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船上的事,隻有皇帝與皇太後身邊的人才知道。
外頭人能知曉的,隻是那個在皇太後跟前有頭有臉的二喜媽媽莫名地不見了。就算有人小心跟皇太後宮裡的人打聽,也都推說是二喜害了病,不宜繼續伺候在皇太後身邊,這才送出宮去養老了。
純妃本和皇後一起侍奉在皇太後身邊,那日婉兮受苦的事她也親眼瞧見了,于是聽二喜媽媽的事兒傳來,她便隻是淡淡一笑。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巧的事?”
純妃身邊的女子巧蓉也忖着:“這是皇後娘娘當日不好當着皇太後的面護着手下人,這便時候拿到了那二喜媽媽頭上去?”
純妃盯着玻璃水銀鏡子裡自己秀美依舊、然則還是染了些歲月痕迹的面容:“從表面上看起來是這麼回事。可是你再細想,皇後娘娘一向在太後跟前俯首帖耳,那二喜也算太後跟前得用的,皇後又如何敢在事後再拿那二喜媽媽出氣?”
巧蓉有些不解:“若不是皇後,那還能是誰?”
純妃也眯了眼,用牙梳緩緩梳理自己青絲:“……這世上,就連皇後都不敢做的事,你道還有誰人敢做?”
巧蓉也吓了一跳:“難道是皇上?可是……皇上又是為何?”
純妃也停住牙梳:“皇上的心思最是難猜,他這樣做可能是為了皇後出一口氣,也可能是為了限制皇太後……不過,卻也有可能是為了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巧蓉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主子緣何這樣想?”
純妃放下牙梳,轉回頭來盯住巧蓉:“那日你也在本宮身邊。你以為那女子是緣何被皇太後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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