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來要是沒法兒立足了,再去外頭自尋營生吧。
這幾日籌備重陽節,才知道宮外頭的世界,能賺錢的名目那般多。若是輪到她,靠着賣繡件兒,或許能養活自己吧。
興興頭頭地謀劃到最後,她輕輕歎了口氣——再掙紮着不願依附他而活,究竟還是舍不得他,拿開皇帝這個名頭,舍不得這麼個人。
然而這個名頭,哪裡是她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拿開就拿開的?
熟絹拿鎮紙壓着,在窗台晾了一時,這會兒顔色幹了,她便将畫收起來,盤算着重陽過後尋幾張生宣,她倒要試試能不能畫寫意。
門“吱呀”響了一聲,寶珠隻當是齊姑姑回來,收拾着畫具沒轉身,一面說:“重陽宴單子上是不是有道螃蟹嬌耳?到時候别忘了帶幾壺姜醋去。老夫人她們有了年紀的,若吃了這寒性東西,黃酒也不宜多飲,隻蘸着姜醋還好些,外頭賣的東西難保潔淨,咱們有備無患得好。”
囑咐了這一番話,卻沒聽見回音。寶珠這才遲愣愣地回過頭,皇帝撇開榴紅的紫牙烏珠簾,正倚在落地屏前笑着看她:“幾日不見,真成别人家的人了。”
這股酸勁兒,多少壇姜醋加一塊兒也比不上。寶珠隻是笑:“您又來。”
擱下手裡的東西,問:“用了晚膳沒有?我單讓齊姑姑去廚房端了些點心,随吃随取。再給您正經做幾樣菜吧?”
“有螃蟹嬌耳就行。”皇帝挑了挑眉,又伸手擰擰她的臉:“我不看着你,你連吃飯都圖省事兒。”
寶珠不承認,才要辯解,被他摟了個滿懷:“出了樁急事兒,幾天沒能回這裡來,想我沒有?”
寶珠不搭這茬兒,關切問:“什麼急事?嚴重不嚴重?”
還能是什麼?從燕朝起便受封據守滇東的老梁王蹬了腿兒,兩個庶子一個女婿争權争得火熱,滇西土酋首領也想橫插一杠,皇帝更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趁亂往裡頭安釘子,攪得這些逆賊四分五裂了,往後才好慢慢把疆土收複回來。
他使這些手腕使暢快了,也沒有特意瞞着寶珠,坐在圈椅裡,一邊把人抱在腿上親,一邊随口道來。
寶珠聽了個開頭,自己就截住了:“您說這些我鬧不明白,再聽腦子裡就糊塗了。”
皇帝低低笑了一聲,這會兒顧不上旁的,接着吮咬她的嘴唇,兩隻手則從細伶伶的腰肢上拿開來,轉而從衣擺探了進去。
寶珠直到他的手指已經解開了自己腰上的系帶,方才反應過來,忙擰着身子要躲:“您、您也看看時辰…”
皇帝嗓音都啞了,按住她的肩膀,鼻尖貼在她耳邊,勉力道:“…别扭了。”
再扭他真由不得她了。
寶珠耳朵燒得幾乎聽不見聲兒,他一松開禁锢,她便慌慌張張地退了兩步,險些帶倒案上的雲鳳筆挂。
沒來得及瞪他一眼,外間響起一陣腳步聲,漸漸到跟前來了。
齊姑姑聽說皇帝在,有意将腳下動靜放重些,進門将攢盒擱在槅外高幾上,朗聲道:“杏兒,點心都放在西洋鐘底下這梅花幾上,一時夫人要用,你再進來伺候。”
杏兒才從外邊廊子過來,聽見這話,不明就裡地“唉”了一聲,正要說什麼,見齊姑姑隔着老遠拼命給她打手勢,下意識地住了口,跟她一道往遠處走了。
寶珠撚着耳垂上的齒印兒,臊得推了皇帝一把:“都賴你!這下她們怎麼想我?”
皇帝忍俊不禁:“可算不跟我假模假式了。”伺候的人猜着便猜着吧,他沒把這個放心上,做奴才的,哪怕杵在屋裡頭呢,也跟桌子椅子是一樣的。若哪天忽然多出了眼睛耳朵,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那這家什也就當到頭了。
寶珠羞得不肯出門,皇帝自己起身,去取了攢盒回來,揭開一瞧,當真有一樣螃蟹嬌耳。
此刻越發覺得愉悅,對寶珠道:“這東西冷了腥得很,快趁熱來嘗嘗。”
寶珠立在書案旁,不肯過去,皇帝見她怄氣,斂住笑意,親自動手倒了熱水在銅盆裡,擰個熱巾子,也不遞給她,自捧了她的手,細細地擦拭着,兩隻手都服侍熨帖了,這才執起筷子,挾了一隻嬌耳在小碟子裡,喂到她嘴邊:“心肝兒,賞個臉吧。”
這稱呼真夠肉麻的。寶珠沒繃住,側身撐着椅背“噗呲”笑出來,又怕皇帝惱羞成怒,竭力恢複了神色,回過身來,就着皇帝手裡咬了一口。
皇帝的臉皮遠比她想的厚,坦然自若地問:“好吃嗎?”
寶珠點頭,拿絹子掖了掖唇角:“鮮的。”
皇帝筷子一調頭,把剩下大半個送進自己嘴裡,片刻評價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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