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軒眉眼微彎,語氣雖懶散,卻透露着幾絲笑意,“世子與王爺倒是相似,可惜世人并不是這般想。”
一個個搶救不回的人,便是一份份沉甸甸的重量,那重量一次又一次地疊加,最終彙聚成了醫者背上沉重的悲涼,每一條救不回的命都讓人難受。
朱高熾聽着何玉軒的話,不禁抿唇說道:“看來不管是誰,都有各自的痛苦。”
何玉軒笑道:“世子這話不錯,便是皇上王爺,也終究有難以解決的問題,這問題或大或小,或者與百姓憂愁飯食不同,卻也同樣是難事。”
朱高熾聽着何玉軒的話,慢慢地失神不知道想到了何處,喃喃自語地說道:“但何大人頗為灑脫,若我也能如何大人一般……”
何玉軒眨了眨眼,他可不認為自己灑脫到何處,不如說是個能避則避的性格,若帶壞了世子殿下,燕王不得砍了他?
“世子,你瞧着世間嬌花,一年複一年皆如是,瞧着平淡卻也豔麗。雲雀天際翺翔自在灑脫,然也有畏懼之敵人。不論身處何處,皆有不同,更奈何這世間諸多不平事呢?”何玉軒斂眉,稍顯軟黏的話語娓娓道來。
朱高熾抿唇,小胖手搓了搓衣角,慢慢地說道:“若煩惱源自親近之人呢?”
何玉軒微愣,朱高熾這話雖為說明,卻已經點清了問題所在。
說來慚愧,何玉軒雖在燕王府多日,其實對燕王了解也不深,僅限于同人的了解與這寥寥數次的接觸。
若要确切說來,何玉軒确實能感受到燕王的野心,他不是一個甘于寂寞平凡的人,若當初太子朱标猶在,情況或許不同。然朱标已逝,建文帝一登基便削藩,被革除的藩王皆為庶人,更甚者湘王為自證舉家自焚……雖外界所稱朱允炆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但從削藩一事看來,這朱家倒是一脈相承的殘暴。
這話何玉軒可想,卻說不得。
他垂眸看着身側苦惱的燕世子,吞下一聲歎息,也不知朱棣這位虎父如何有得這位當真溫和内斂的孩子……就是胖了點。
“臣是獨子,未曾有過兄弟姊妹,然人有五指,長短都不同,想必有差異也正常。”何玉軒緩緩道來,且不說身份,在這點上他還真的沒什麼經驗。
朱高熾抿唇苦笑,他的好二弟可說是他完全相反的一面。
活潑聰慧,武勇過人,雖驕橫跋扈了些,可性格鮮明,也更得父王的看重。而朱高熾生來孱弱,更是體質肥胖,這其中微妙的差别他怎能發現不了?
何玉軒瞧着朱高熾的模樣,輕笑着說道:“過往無可更改,做好當下便是了。如果一直不曾改變,那才是更大的問題。不過……世子殿下,您的身體有些孱弱,進補是好事,卻也不能過多,虛不受補。”
朱高熾微愣,微紅着臉說道:“尋常膳食倒是少進了些,唯有藥膳一直在吃。”
何玉軒似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隻是和朱高熾閑聊着,偶爾幾句俏皮話倒是把這位世子殿下逗得哈哈大笑,瞧着心情舒暢了些。直到日頭稍落,朱高熾情緒又低沉了些,“我該回去了。”
何玉軒斂眉,溫聲道:“世子若有事,也可來尋臣。臣微末之言,或許不能分擔,倒也能當個合格的聽衆。”
朱高熾忍不住笑道:“今日叨唠何大人了。”
小胖子認真地鞠禮,禮賢下士做到了至極,然後才轉身離開,而園子外早就候着世子的人。
堂堂燕王世子,若說這短暫的出走都沒人注意,那才是稀奇。
方才何玉軒一路走來,注意到路上都沒侍衛崗哨時,便清楚這或許是有人吩咐的。
何玉軒目送着朱高熾離開,這才彎腰拍了拍下擺的灰塵,忍不住歎氣。
“子虛擔心什麼?”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何玉軒驚訝,他擡眸看着園門口,那正站着一人。
朱棣一襲黑袍,衣襟處有些淩亂,似乎是在某處匆匆趕回。便是這炎炎日頭都蓋不住他一身寒意,高大身影擋住了園門口的光線。待他走近幾步,何玉軒思忖,這般冷意倒像是剛從戰場厮殺歸來。
何玉軒拱手,“見過王爺。”
朱棣漫步到何玉軒身前,這處看似偏僻的園子集齊過燕王與世子,倒也不虧了。
“子虛不必多禮。”朱棣搖頭,淡淡道:“教子無方,讓子虛見笑了。”對比過燕王殺人不眨眼的模樣,何玉軒方知朱棣這溫和非是一貫有之。
如此說來,朱棣對他還算是不錯,還從未冷過臉色。何玉軒這般想,話也照回:“世子性情溫和體貼,倒是讓臣敬佩。”
朱棣眼中似是不贊同,“他如此心性,不能堪當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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