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鞶囊帶給我靈感,讓我自制出了二十一世紀的白色斜挎布囊。
正值果實成熟之季,前庭棠梨樹上,已結了許多棠梨子,我便帶着弟弟們,拿着籮筐去采摘。
用棠梨子做成的果酒,曹丕一定會很喜歡!
九月,烏丸叛亂已平,曹操下《整齊風俗令》,整頓惡意诽謗、颠倒黑白之民俗。一時間,冀州各郡縣風氣皆為之一振。
此封令書下達,可謂是冀州真正平定的标志了。
看來,曹軍很快就要返還邺城。
果不其然,九月底曹丕就有書信送來,叮囑我做好準備,收拾好行囊,三日後大軍将至清河。
那日放下書信,我一個人在堂前階上坐了良久。
和崔府親人同居大半年,我早知道有告别的一天。隻是現在,對我的胞弟铖兒如何開得了口呢?
數月相處下來,我已經無法割舍這段骨肉之情。
前日他還同我說:“阿姊,冬天快到啦!你能帶大家一起去雪地裡捕雀兒嗎?”
我那時沒有回答,今天卻必須回答了。
單獨尋铖兒談話時,他正在後庭玩弄着弓箭,我一微笑招手,他就搖搖擺擺地過來了。
“铖兒,上回,不是有個長得高高的大哥哥麼,你還記得他嗎?三日後,他就會來接阿姊走了。”
铖兒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奇怪的話。
“為什麼阿姊要跟他走?”
我一時語塞,竟回答不出,隻好搪塞道:“他以後是你阿姊的兄長了,你以後也可以喚他‘阿兄’,你明白麼?”
“铖兒不明白!”铖兒臉上開始浮現怒色,“阿姊不是跟铖兒同姓麼?為什麼你要管别人家的公子喚阿兄?憑什麼你喚他一句‘阿兄’,就要跟他走呢?”
“……”
孩童天真無邪的質問,往往最為緻命。
我吞吞吐吐地說道:“阿姊隻是先走一步,很快,叔父也會帶你們去邺城的。”
“阿嬸早同铖兒說過啦!”铖兒憤憤地說着,眼睛紅了起來,“铖兒都知道呢!阿姊是認了别人的阿翁作阿翁,以後都和别家的小孩兒要好,不要铖兒了!”
說罷,铖兒掙脫了我的手,賭氣藏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留在原地,怅然若失。
一連三日,铖兒都躲着不見我,還偷偷将我釀制了許久的棠梨酒藏起。任我在屋外怎麼呼喚,就是不出來。
三日後,當曹丕的輕騎先至府外,我匆忙跟叔母告了别,從後院往前堂走去。
铖兒這時,才抱着棠梨酒壺,追出前庭,淚流滿面地拉着我的衣裙,求我别走。
我摸着铖兒的頭發,和他緊緊相擁,哽咽道:
“‘丈夫志四海,萬裡猶比鄰。憂思成疾疢,無乃兒女仁’,……铖兒,你一定好好牢記這幾句話,啊,男兒有淚不輕彈,阿姊不許你再哭!”
可下一刻,我自己反倒抑制不住悲傷,雙手捂着臉,簌簌地流下淚來。
铖兒卻擦幹了淚,将棠梨酒壺塞進我的挎囊裡,說:
“‘梨’原來諧音‘離’,早知道,铖兒就不讓阿姊給我們摘棠梨了……”
童言無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既有這種象征,那我送給曹丕,是否不妥?
“什麼‘罹’啊‘罹’的?纓妹在給令弟念《兔爰篇》麼?”
恰巧這時,曹丕從門外走進來,見我姐弟二人面帶泣痕,并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好笑。
誰知,铖兒一看見曹丕,就怒氣沖沖地撲上去,抓起他的手就咬。
“铖兒!不可無禮!”我連忙上前,試圖将他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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