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見到那幅畫,那幅被他珍藏在最隐秘角落裡的人像,才讓她撥開雲霧,得到答案。
之後的一月,公主府前請安者有,且不算少,趙烨的态度實在明顯,官場衆人随波逐流也算合乎情理,婉甯很煩他們,除了哥哥,誰都沒見。
緊閉的大門是在趙晟即将北上的時候再次開啟的,高高的城樓上站着如今的皇帝,以及他最寵愛的麗妃。
婉甯乘坐着馬車,愣是把趙晟送到了城外,在最後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馬前的哥哥展開雙臂,沒有絲毫猶豫的,婉甯撞進了他懷裡。
小炮彈一樣。
小時候一樣。
許久,她哽咽着出聲:“哥哥,我會幫你守着京裡”。
心照不宣的話,兩人都懂裡邊的深層含義。
趙晟深埋在她頸間,聲音微微顫動:“你不用沾手的,婉甯”,那些腥的黑的,該是他來才對。
她可以像小時候那樣,做他傘下的小蘑菇,躲避風暴雨雪。
隻是兩人都知道,時移事易,滄海桑田,他們都回不去了,而眼下唯一值得兩人高興的,大概就是彼此在對方那裡,不變的情誼,或者說,日漸加深的牽絆。
她低低拒絕他,笑着說:“我也想幫忙的”。
聽她這麼堅持,他溫柔的摸着她的腦袋:“好”。
話落,趙晟緊了緊雙臂:“婉甯,不會很久的,哥哥很快會回來”。
她點點頭,看着他不舍的松開自己,也看着他在落日餘晖中,模糊了身影。
此後,趙晟将京中權柄都交給了婉甯,朝中乃至全國各地的勢力,官場人脈,南方各類作坊和鹽田的财力,以及訓練營的最高指揮令,見她如見己,對她全盤的信任。
四年間,婉甯無視北方來信,大刀闊斧,誇誇一通亂殺。
商路貫穿南北,橫跨東西,不隻是大燕,大昭,北朝都被打通了,不論是鹽,糖,還是各種商品,能賣的地上賣,不能的轉地下,葷素不忌。
殺手營改版成各類精英訓練基地,分門别類的作專業化訓練,琴棋書畫的美人,武力值爆表的壯漢,擅長隐身貼身保護的暗衛,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此外還有官場上婉甯也沒閑着,看準了就撿漏,橫插一個豎插一個,也不論官職大小,講究一個不怕養成。
如今的婉甯長公主,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心知肚明,她是真的權勢滔天,無人敢惹。
不過她不是很滿意,因為她發現,朝堂上沒有女人。
這樣,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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